他指的是魔族相貌,这并不是仅外表这么简单,更意味着他体内两种血脉的斗争。魔族血脉已经能与人族血脉相抗衡,甚至隐隐占据了上风。
外表变化总是魔化最早的征兆。
“没事,”周睽看见澹宁动作,“需要帮你吗?”
“不用。”澹宁摇头,手托着窗边站起来,“我现在没事……”他停了停,“比起之前好太多了。”
他坐下喝了一点水,周睽不知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尝起来微微泛苦,大概是某种益气安神的灵药。
周睽的咒法作用立竿见影,不过片刻,他就不再像刚才那么恍惚。虽然仍不太精神,但眼睛已经重新亮了起来。
周睽蹙紧眉头,没有说话。
一百年前朔日时澹宁虽然也疼,但依旧活泼,能跑能跳能吵架,只要他愿意就能装得与平常没有差别。
现在却到了这个程度……甚至连魔族征兆的显露都控制不住。
难怪他求自己帮忙时那么犹豫担心,也难怪外面的重重阵法那么不留余地。
怕是他在魔渊里的朔日都是这么过的。一旦被魔族发现,除了提前布置好的阵法,澹宁根本没有任何自保之力。
直到澹宁开始在喝水的时候偷偷瞄他,猜测他在想什么。周睽才轻轻叹了口气,问:“你这样多久了?”
澹宁把目光收回来:“我也说不太准,最开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我在魔渊里待久了,”他很快地吸了口气,继续道,“这几十年越来越严重,所以我和你说……”
“我懂。”周睽温声道,没让澹宁把话说完。
澹宁感激地冲他笑了笑,笑容又很快消失,显得没什么情绪。
他还是不太舒服,深到骨子与血脉里的疼在周睽的帮忙后好了太多,但仍折磨着他。
算起来,他现在缓解后的疼痛,也依旧比年少时所经历的朔日要难熬。
再这样下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也不知道下个朔日会不会就是撑不住的那一天。
澹宁很快陷入一种近乎漠然的麻木,盯着桌面,大脑一片空白,努力不让思绪去触及这一方面。
“你能睡得着吗?”周睽突然出声问他。
澹宁一惊,差点忘了周睽还在。
他肯定是睡不着的,但也不想太麻烦周睽,于是摇了摇头道:“我还好,没事……你可以先回去睡,我自己一个人熬着就行。”
周睽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奇怪。
“我现在回去,然后每不到一个时辰再过来一趟吗?”他带着点微不可见的近乎调笑的语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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