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熙淳平时也不怎么喝酒,这半斤白酒下肚,吐一路摔一路,好歹是人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推开祠堂大门,清冷的月光在青砖地面上投出一片凉白的光榻,祠堂中间是没有屋顶的,说是这样的构造能够吸收日月之精华,集天地之灵气。
文熙淳踉跄着走到先祖石像面前,默默注视着它。
月光打下来,石像的鼻底投出一片阴影,颧骨高光突出,显得诡谲怪异,更像是一尊怪物。
文熙淳打了个寒颤,酒醒了半分。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得极艰难,几米远的路程愣是走了十几分钟。
祠堂后面的卧室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弥漫着倦意的灯光。
文熙淳不太想进去,因为姚景容在里面。
他不情愿到都打算在大堂里凑合一晚了,但里面却传出轻轻一声:
“十一月份了,你确定还要站在外面?”
文熙淳推开门,目光尽量避开那个坐在卧室正中间的男人,沉默地脱了外套爬上了床。
这村长也是个人才,整一顿就整了个九十公分单人床让俩人睡。
“洗漱了么。”姚景容从文件中抬起他那高贵的头颅,目光移向已经钻进被窝的文熙淳。
现在的文熙淳眼前的景象都是重影的,头沉的像个大石墩子,哪有心情洗漱,往被窝里一钻蒙上被子就睡。
“去洗漱。”姚景容走到床前,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别烦我。”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一声。
姚景容站了会儿,望着被子隆起的一团,转身往外走。
不大一会儿,卧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姚景容手里端着盆热水,手指上还吊着只绘有大牡丹花的塑料杯子,往桌上一放,继而径直走到窗前,抬手把被子掀起来扔到一边。
冷空气侵袭而来,冻得文熙淳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抬手要去摸被子。
接着,手被猛地按住。
随即一股巨大的拉力将自己从床上拽起来,想睁眼看看到底是谁这么烦人之际,一条温暖且湿漉漉的毛巾按在了自己脸上,不重不轻的乱擦一气,接着来人手指在自己的假胡子上试探两下,一个使劲——
“疼!”文熙淳惊叫一声。
还不等看清来人,嘴巴里又被人猛地塞进来一根棍子,清新且带有微微辣意的牙膏味在口腔中散发开。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管你,知道么。”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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