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正对上一截尖尖的下巴,即使仰视的角度看过去,也能看出那人姣好的面容。
太熟悉了,就是坐在自己前座的那个,任思禹。
本以为这些嚣张的混混按照标准剧情肯定要来一句:“滚丫的,多管闲事连你一起揍!”
事实上,这些混混打量了任思禹半天,悄声道了句“妈的,书记他儿子,算了算了别惹事”。
从那天起,任思禹这个名字也不再单单只是个代表身份的记号,更成了余荣修放在心底敬佩爱慕的代名词。
班主任说到这里,惋惜地摇摇头:“其实余荣修这孩子本该有大好前程,办公室的同事经常讨论他,说他一定是寒门出贵子的典型,但毁就毁在这帮小混混手里。”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继而看向班主任,眼中是苛求知识的星光点点。
“当时是高三,三模结束了,距离高考还剩一个月不到,余荣修成绩非常好,当时他的志愿填的是人大,希望将来从政,而且以他的成绩再使使劲也基本稳了,但当时他们班班长就猴急,非要提前聚餐,说考前放松一下,结果就捅了篓子。”
“他们聚餐的地点是一家大排档,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结果就有当时那帮小混混,喝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沉,非要去挑衅任思禹,而且他们人特别多,十几个吧,把任思禹按在地上打,这孩子根本毫无反手之力。”
“这时候余荣修就站出来了,大家都在看戏或者不敢上前,只有余荣修,抄起板凳冲过去了,给人开了瓢,有围观的报了警,一起带警局去了,最后也不知道法院是长了什么脑袋,明明正当防卫非要说生命不受威胁时不算正当防卫,给孩子判了一年,出来后,什么都晚了。”
文熙淳做好记录,忽然抬头:“那群小混混为什么改变了想法,不是一直忌惮任思禹父亲的身份么。”
班主任又是一通惋惜摇头:“你不知道么?当时任思禹的父亲肇事,说白了就是被碰瓷,但有人有心要搞他下位,查到他小姨子以他的名义受贿三千万,当时网民不分青红皂白就觉得弱者有理,评论基本一边倒,他父亲就……后来不想连累妻儿打算跳楼,但他们那一家子都是血性人儿,跟着一起跳了。”
“那后来余荣修去了哪里您知道么?”
班主任想了想:“这个真的不清楚,我也想联系他回来继续参加高考,但去过他家,他母亲因为那件事突发脑溢血去了,余荣修本人我也找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断了一切联系。”
“好惨呀……”黄赳听故事听得入了神儿,魂儿都跟着一起跑到了那年高三,甚至忘记自己的身份忍不住失神感叹了声。
出了学校门,一直沉默不语的姚景容忽然来了句:
“这任思禹也是倒霉,父母被被害者一家子逼地跳楼,喜欢的女孩也被这家人拉去配了阴亲,是上辈子跟他们有仇么?”
文熙淳刚要说点什么,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痕检科打来的电话。
“文队,我们对把被害者脑后创伤中发现的铁锈和从案发现场房梁上发现的铁锈做了个比对,成分完全一样,凶手应该使用的是滚轮轴的尖端杀死了受害者,又顺便用滚轮轴架在房梁上将受害者尸体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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