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感情里,刘敏和刘文亭都还太年轻太轻率,但是这个惨烈的结局还是大大超出了这份感情应该承受的重量。
孙老师见他看完了遗书,就把信收回去,又放回了抽屉里。
“刘文亭的父母现在被我安排在学校的贵宾楼里,那边吃饭和住宿的条件都还可以,你要过去看看吗?”孙老师问。
沈研犹豫了一下,“他们状态怎么样?”
孙老师摇摇头,“年纪都不小了,我们通知他们的时候怕他们受不了,就只说生病住院了,他们到了在医院太平间直接看到刘文亭的尸体,都快崩溃了,老太太哭的晕倒了好几次,老头哮喘都犯了,校医院现在有医生和护士在贵宾楼陪着他们,随时看护着。”
沈研说,“我想去,可是我怕他们会再受刺激。”
孙老师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这遗书老两口都看过了,没说什么,都是在乡下干农活的,说出的话听着没什么文化水平,可都是话糙理不糙的大道理,我听了都自愧不如。他们说这事怨不到刘敏,是刘文亭自己太想不开了。”
沈研去楼下小商店买了些水果和糕点,拎着去了贵宾楼,他知道自己提的这些东西算不上什么,就是希望能让他们吃不下饭的时候垫垫肚子,也算是多少有点用。
在贵宾楼的二楼房间里,沈研第一次见到了刘文亭的父母,他们常年下地劳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苍老一些。
刘母在床上躺着,闭着眼,鼻子上插着氧气罩,刘父在旁边坐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沈研最怕看见的就是这种场面,还没说话,他的眼泪就先流下来了,刘父听到了动静,抬头看了过来,目光有些疑惑,转而清明,站起身问道,“是刘敏吧?”
沈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真想当场认了算了,刘父拉着他坐到床边,上下打量他,“这孩子长的真好,怪不得文亭那么喜欢。”
沈研绷不住了,摇头道,“叔叔,我不是刘敏,我是刘敏和刘文亭的高中同学,叫沈研。”
刘父愣了一下,苦笑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瞧我这眼神,文亭说过刘敏长的特别高,我老糊涂认错人了。”
躺在床上的刘母应该是听到了动静,这会儿半睁开了眼睛,刘父赶紧凑过去,“老伴,怎么了?”
刘母指了指脸上的氧气罩,刘父赶紧问护士,“护士,她醒了,这氧气罩能摘下来吗?”
护士答应了,帮刘母把氧气罩拿了下来。
沈研帮着刘父一起把老太太扶起来,靠坐在床头。
刘母抓住沈研的手,用哭的沙哑的声音跟他说,“你去告诉刘敏,不要过于伤心,人没了也没法挽回了,活人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他还年轻,往后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对于年轻人来说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话题,我刚上大学时,有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跟我们说,“像我们这个年纪,去了几次火葬场,就觉得跟谁都没什么好计较的了,生命太脆弱了,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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