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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坐在工作室的数位屏前,抓着头发咬着笔思考该怎么改设计图。

但想一想,这个“该”字用得并不准确。

今天早上的他极其不幸,醒来下床的刹那,心跳突然变得剧烈,呼吸也格外困难,胸口疼痛得仿佛撕裂,咚的摔倒在地。他是独居,这一摔就再没爬起来过,忍受那种痛苦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终于彻底坠入黑暗的深渊。

——这大概就是猝死。

昨晚他的睡眠不足三小时,而在此之前,他已经连续熬夜加班半个月。

果然搞设计死路一条吗?谢龄凝望天空许久,觉得照他这样搞,真是死路一条。

虽然他生平所愿就是世界不爆炸那么我爆炸,可现在真“炸”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好吧,难过不止一点点,难过很大。可事到如今,死都死了,也只能接受现实。

他稍微活动了下脑袋,思考起一个关键问题——这是哪里。他先前转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一个人,如果说死后要下地府,也该有鬼差来接引才对。

身上的衣服也被换了。眼下他穿着的是一身霁青色长衫,外罩一件有暗纹的纱衣,头上戴了根玉簪,腰封上挂着玉佩,整个人古香古色古里古气。

难不成死一回还自带换装效果?谢龄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嘀咕。

嘀咕之后谢龄做了一个深呼吸,手往膝盖上一撑、站起来。

既然在这建筑里找不出答案,他打算下山看看。

山道还算易行。走了一阵,风大了些,在他袖管里肆意晃荡;天光依然不甚明朗,道旁弥弥冷雾,草木上沾着露珠。按理说这天气应该凉飕飕的,但谢龄没有感到丝毫寒意。

四周还静,除了鸟叫和虫鸣,以及呼呼扯扯的风声,再听不见别的了。

不会吧,这山上就他一个人?谢龄四处看着,突然有点儿发怵。他步子慢下来,找了片开阔的地方,确定这里基本安全,把某块石头上的落叶扫掉,坐上去思考人生。

忽而间,有个声音从不知何处传来,正正响在耳边,道:“雪声君,今年的弟子大会已然开始了,大抵再过一刻钟便能出结果,宗主让我来知会您一声。”

这个声音恭敬有礼,可紧跟着语气变得低了,透出满满的犹豫和无奈:“宗主还道,雪声君您这次不能再待在鹤峰上不露面了,您可是咱们宗的招牌,哪怕下去收半个徒弟也好啊。”

收半个徒弟?你当时在超市里买烤鸭吗?你好这家伙给我来半个。谢龄无语吐槽,不过这人话里的某些内容,也唤醒了他的某些记忆。

——鹤峰雪声君,不是他前段时间看的一本小说里的角色吗?那位雪声君和他同名同姓,也叫谢龄。

穿书?还穿到了同名同姓的角色身上?现在是在对我说话?谢龄脑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表情严肃起来,抬手托住下巴,循着记忆里雪声君的人设,试探性地、端着语气应了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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