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时间都有限,惜取光阴。”谢龄脸上表情淡淡,状似随口说道。
话毕,他打算就此转身离开。萧峋一脸疑惑:“可是师父,我们修行者修道,不就是为了修取无限光阴吗?”
谢龄听到这样的问题,脑子里蹦出一句话:世界上只有无限趋近于无限,并没有真正的无限。他对上萧峋的目光。少年人眸色很深,深得仿若以水墨染成,在逐渐明朗的天光下清亮透彻。
年纪轻就是单纯,问的问题都这么真,谢龄不禁感慨。
他心念一转,问萧峋:“你认为什么是无限?”
“无限是无穷无尽,是永恒。”萧峋垂眸,几经思考,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才回答道。
谢龄认为这两个概念不能等同,永恒是亘古永久地存在着,而无限是一个值。他没点出这点,只道:“那什么又是永恒?或者,你认为什么是永恒的。”
这一回,萧峋不假思索:“天道。”
天道,天运行的规律,也就是宇宙规则了。谢龄把名词换成相近的,心说宇宙还有爆炸的一天呢,天道又怎么会是永远存在呢。
“如何证明?”谢龄又抛出一个问题。
萧峋被问得一脸错愕。他是真震惊了,这世上哪个修行者——尤其是正道修行者,会质疑天道呢?他眼睛睁大几分,眉梢上挑,微微张嘴,甚有几分可爱。
谢龄忍不住要伸手揉这小孩脑袋,把他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揉乱。他控制着自己的手,盖棺定论道:“所以未必永恒。”
他禀着说多错多、错了误人,以及不能欺负小孩的原则,不再和萧峋探讨这个问题,转身向正殿走去。
萧峋收敛了惊讶表情,向着谢龄的背影执礼:“恭送师父。”
谢龄踏着晨风走进正殿,关门之后,就要去书架上拿书,念头一动,记起昨晚宗主将萧峋的“成绩单”交给了他。
那是一块玉简。谢龄在昨天的理论课程中,已学会了玉简理论上的使用办法——将神识注入其中,便可阅读存在玉简内的信息。
他昨晚成功了好几次将神识投入芥子空间中,并用它取出东西,便触类旁通,由一及二,依着那方法,把神识落到了玉简上。
视野里出现两份卷轴,谢龄的神识将右边的点了点。卷轴向着上下两端舒展开,不曾想,写在第一行姓名栏里的竟是“谢风掠”三字。
谢龄:“……”
他以为是成绩单太长,所以分了两份,原来是把谢风掠的具体考核结果也一并放进来了,宗主那老头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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