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能不能劳烦你帮我上点药?”裴言大咧咧的手肘撑在桌上,眼中浮着点点笑意。
阮瑾听到‘上药’二字,才反应过来方才所见,裴言的确拿着个小瓷瓶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受伤了?”他转过身,目光不敢直视,只好瞥向旁边的对面。
裴言抱着衣裳,可怜巴巴的点点头,“在家里做错了事被长辈罚了。”
迄今为止,阮瑾都不曾问过他的身世来由,只知道他不是凡人。
“行了,都是男子你害羞什么,快过来帮我上好药,我就准备搬东西了。”裴言看到他的不自在,自然明白这小公子,自小圣贤书,礼仪什么的长记在心,嗯……太沉闷了。
他这样催促,阮瑾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回身将门扇关闭,走过来便看见裴言背后的血痕。
“你家人……下手都这么狠吗?”阮瑾怔愣,手指抬起,不敢近一分。
他转手拿起药瓶,就听到裴言无所谓口吻说道:“这都算轻了,不过也是我罪有应得。”
阮瑾看着他的侧脸,轮廓确实比普通男子要柔和些许,这也是为何他扮作女子的时候无人怀疑。
裴言为了不掉面儿,那可是辛苦忍耐,不让自己哼唧一句。
阮瑾同样注意着手下轻重。
他现在明白为何这两日裴言都是侧躺着。
等药上完,阮瑾发觉自己好像经历劫难结束一般,裴言自然的套好衣裳,过去卷起自己的被褥,“走吧!”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兴奋。
阮瑾默默想,应该没有哪家的主子做成自己这样吧……
帮裴言开门,带他去新的屋子。
屋子就在阮瑾院子里面的角落处,幽静干净,旁边栽种着小片竹林,晚间休息时都能闻到清新的气息。
裴言推开窗扇,晚间的风瞬时带进来竹香,阮瑾在旁……帮他铺床。
一切看起来十分和谐。
“嗯?这里都打扫过一遍啦?”裴言回眸问道。
阮瑾整理好床铺,前日清晨他便着人打扫过一遍。
裴言半夜爬进他屋子,有何难处他大抵是明白的。
“天色不早,你好好休息吧。”阮瑾走到门边说道。
裴言眨眨眼,摩挲着下颚,“看着挺冷,实际还是个热心肠嘛!”他嘟囔着躺在床榻上,一时激动滚了滚不小心压到后面……
乐极生悲,大概就是他。
之后几天裴言安心在府上养伤,黑白无常那还是没有消息,呆在屋子实在憋闷,他忍不住就跑到府外去了。
路过上次阮瑾给他买糕点的铺子,裴言兴奋的跑过去,一副指点江山的要了一大包,等到付钱的时候裴言懵了。
他忘了自己现在只是个小丫鬟,身上哪里有钱?
面对对面一直等着他掏钱的小哥,裴言尴尬的一笑,“那个……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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