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曾经想要伤害过你的人不能称心如意。
在原地坐了十分钟后,思夏整理好情绪,将东西打包好,放进自己带来的背包中。
然后他将脖子里挂着的恶魔之眼取下来,随便找了房间角落一个未封上的箱子,将之丢了进去,然后背起包,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离开了劳沃德。
只是他并没有打的回公学,而是坐上公交车,直奔南山。
白天的南山依旧人满为患。不过山顶没了夜景,人一下就少了许多,连卖锁的大叔都拿了杯姜茶坐在放锁的大箱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缩着喝茶休息,两只泛黄的眼珠在独身的思夏身上转了转就溜开了,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欲望。
思夏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挂满了锁的十字网墙前,开始一排排寻找。
他原本记得那把锁的大概位置,如今却发觉几天不见锁又多了百十来把,寻起来更困难了。
他飞快翻开一把把大锁,看过上面各种各样的名字,连续翻了四五十个,手上的热量全都被金属锁给吸走了,冻得僵硬,再接着翻都像是惯性。
将手放到嘴边呵了两口气,他接着翻,手失了准头,翻到一把型号中等的锁,正当他要抛开那把时,目光突然被上面的字给吸引住了。
字是用金色油漆笔写的,一共三行,在密密麻麻的黑色中尤为特别。
邱宁。
爱过。
林晚。
字迹端正娟秀,字周边勾出了美丽的框线,右下角还画了一朵金色的百合,做得相当精心。
他翻回去看背面日期,是在林晚葬礼之后。
思夏倒吸了一口凉气,麻木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字,心境比方才更悲凉。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
若在两年前,这三行字或许并不能影响他的悲喜,可他现在完全能想象出,邱宁一个人在南山上等到天黑,等到春夜里下了急雨,不得已匆匆离去。葬礼之后,她又一个人爬上山,在情侣环绕的山顶,在锁上一笔一划地写好那些字,郑重挂墙上的心情。
他也能想象出,林晚虽然浑身酸痛乏力,但因要去见邱宁,就暂且忘记了那些不快,忽视了身心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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