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沈禄打的。”沈归晚抽抽噎噎地回答,“我母亲去世前一直被他家暴,她不在了沈禄就开始打我了。”
提起那段过往,他消瘦的肩膀又抑制不住地颤了颤。
警察皱起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归晚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颤声说:“四年前。”
“他不让我去工作,拿走了我的证件和身份证,上学攒的钱也被他拿走了。”
他说着说着,又惶恐地睁大眼睛,“我不知道沈禄拿我的证件做了什么,他现在被抓了,以后还会被放出来吗?”
警察沉着脸没回答,沈归晚挣扎着坐起来,甚至想用没输液的那只手去拉警察的袖子,一旁的杜之年连忙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杜之年握着沈归晚的手安抚了一会,亲了亲他哭得通红的眼尾,才同面前的两人说:“晚晚之前因为骨折和脑外伤住院动过手术,医院有记录,需要的话我可以调出来给你们看。”
警察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但为了笔录完整无误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是他什么人?”
“沈归晚的男朋友。”杜之年坦坦荡荡地说,“他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受了伤,一直住在我那里。”
警察沉吟片刻,“去看看住院记录吧。”
他们转身准备离开病房,年轻一些的警察看着哭红了眼的沈归晚,又低声说:“你先好好休息,我们会调查清楚沈禄,给你一个交代的。”
沈归晚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
杜之年带警察去了办公室,让他们拷走了沈归晚的住院记录,在两人离开后又快步赶回病房。
沈归晚垂头坐在病床上,破损的护照和身份证躺在他的手心里。
他收起了惶恐脆弱的表情,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被折成两半的证件,好像刚才向警察哭诉沈禄罪证的人不是他一般。
杜之年觉得沈归晚这样的状态很糟糕,自己应该带他去看看精神科医生。
虽说现在沈禄被抓,沈归晚重归自由,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这么多年的折磨多多少少留下了心灵创伤,放任不管总有一天会爆发。
但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副作用强烈,沈归晚的胃还没养好,再吃那些刺激性的药物只会让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处在折磨之中。
沈归晚的病急不得,杜之年怕他的身体还没养好,精神紧接着也垮了,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
杜之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到病床旁将垂头不语的爱人搂进怀里,“晚晚。”
“都结束了,剩下的交给我和路漪。”他揉着沈归晚柔软的头发,“好好养身体,不要再生病了。”
沈归晚环着杜之年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之前你说我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现在这样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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