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现场怎么样?”纪锦甩了甩微微汗湿的发梢。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问句,他自信满满地早已知道答案。
“太厉害了!”沈擎宇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看现场演出和听专辑以及在电视里看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那扑面而来的魅力简直让人头发发麻。
纪锦撇嘴:“你这体育生,当年没好好学语文吧?‘太厉害’就没了?至少得有两百个字吧?”话说这么说,他的眼角眉梢仍满是笑意,
然而还没等沈擎宇调集毕生所学语文功底编出两百个字,纪锦忽然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回休息室的走廊上,有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站在堵在路口。
箫易杰原本靠在墙边,见他过来,立刻站直了,笑道:“锦哥。”
纪锦连看都不看他,想越过他离开,却被他伸手拦住了去路:“锦哥,咱们两个月没见了,不叙叙旧吗?”他已经完全从彩排时受的刺激中缓过来了,又开始演出他平日里最拿手的戏码。
纪锦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箫易杰并不生气,凑到他耳边,语气带笑:“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万一被人误会,传出了我们俩不合的新闻,你觉得我该怎么解释呢?锦哥?”
纪锦用力咬住后槽牙。
他知道箫易杰是在故意激怒他,也想好了不能上他的套,可看到箫易杰的脸,听到箫易杰的声音,他的怒气无法克制地往上窜。就像看到一包肮脏发臭的垃圾,厌恶是种生理性的本能。
纪锦每个字都念得很用力:“你想干什么?”
“我演出完了没走,特意在这儿等着你,就是想跟你拍张照。”箫易杰拿起手机,调成了自拍模式,“我可一直逢人就说你是我的恩师,今天咱们师徒碰面,不拍张照发微博说不过去吧?”
纪锦的胳膊微微颤抖。他有种很强烈的冲动,想抢过箫易杰的手机往他脸上砸,把这张恶心的嘴脸砸得稀巴烂!
就在纪锦要去夺手机的瞬间,箫易杰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顶了下他的胳膊。强烈的酸麻感从上臂瞬间传到手指,他本能地松开手,手机直直向下坠去——
手机落地前,被人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沈擎宇直起腰,和颜悦色地将已经锁屏的手机递到箫易杰面前:“先生,小心手机别掉了。”
箫易杰接住他递来的手机时都是懵的。沈擎宇的语气诚恳得他忍不住疑心刚才确实是自己不小心才扔掉了手机。
而这时沈擎宇已经不动声色地挡在箫易杰与纪锦中间了。
纪锦盯着沈擎宇看了几秒,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箫易杰用力捏了捏手机,最后没有跟沈擎宇计较。他继续盯着纪锦,语气比方才更阴阳怪气:“锦哥,你真不愿意跟我拍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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