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沈擎宇刚伺候完两只小猫吃饱喝足,就接到了纪锦发来的视频通话的请求。
他跳到沙发上坐下,接通视频,纪锦的脸立刻出现在屏幕上。他的身后是一片山景。
眼下已经入秋了,山里部分植物开始褪去绿衣,穿上红红黄黄的新装,而常青树们也绿的各不相同,有深有浅。打眼望去,五颜六色的秋景仿佛一副色彩艳丽层次鲜明的油画。
纪锦特意把手机举得远一些,环绕着拍自己周遭的景色,让沈擎宇能看得更清楚:“这地方怎么样?”
“真漂亮,”沈擎宇词穷地感慨,“像画一样好看。”
纪锦嘻嘻笑了两声。
“你怎么在外面?”沈擎宇问道,“还在工作吗?”
“没有。想跟你视频所以才跑出来的,我把工作人员都支开了。”纪锦慢慢往前走,沿路拍摄更多的景物。自从恋爱以后,即使只是路边的一株杂草,他亦热衷于跟恋人分享。
纪锦这次是去贫困山区慰问儿童。沈擎宇原本还担心他去到条件艰苦的地方会很不适应,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自从纪锦开始服药治疗后,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完全放松的表情了。
“你今天都干什么啦?”沈擎宇问。
“我今天去学校了,我跟这里的小孩一起唱歌,玩得很开心!我还拍了视频,你等等,我给你看。”
纪锦很快把视频发了出来,沈擎宇打开。
由于视频是纪锦自己拍的,所以纪锦并没有入镜。山区里条件贫苦,教学资源有限,不同年级的孩子都要聚在一起上课。视频里的孩子们大的看起来已有十五六了,小的才七八岁。孩子们的脸大都晒得黑黑的,身材也都瘦削,眼神却异常清澈。
纪锦的歌声率先响起。他唱一句,孩子们就跟着唱一句,嘻嘻哈哈的,并不认真。孩子们的歌声未经雕琢,声调和节奏上都有不少瑕疵,却质朴得令人莫名感动。纪锦自己教得也不认真,他唱得非常放松,甚至有点跟孩子们一起胡来的意思。
他教完后,又反过来请小孩们教他唱本地的山歌。孩子们用方言唱的歌他听不懂,只能跟着照猫画虎。他奇怪的口音逗得小孩们笑得东倒西歪,他也笑得镜头乱晃。
即使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沈擎宇光听声音,都听出了这趟行程纪锦有多开心。像是被笼子关了很久的小鸟,重新获得了自由一般。
“对了。”视频放完以后,纪锦又说,“这村子里有个拳击训练基地,是个退役的拳击手回乡以后办的,很多小孩上完课以后就去跟着他练拳。我去看了下,他们的条件很艰苦,没有房子,就在露天的地方练。沙袋是自己做的,就连拳击手套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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