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陆辞听到声音,下意识缩了一下肩,又马上挺直背脊,气场两米五地把装满食物的塑料袋往客厅茶几上一放:“不在就算了。小龙虾我自己吃。”
以前在研究所,以他们的级别完全可以申请独立公寓。只是公寓距离远,两人住在一起方便讨论等等这样那样的原因,就一直合住一间宿舍。
住宿期间,完全是谢宜冰单方面照顾陆辞。
要说谁怕谁生气,那肯定是陆辞更怕谢宜冰生气。
但是两个人毕竟一起住了那么多年,要说陆辞完全没有对付谢宜冰的手段也不可能。
六斤小龙虾,三斤蒜蓉、三斤麻辣。
捞汁小海鲜,脸盆大的锡纸盒里满满当当。
陆辞摆完,就见放在门口的烧烤和啤酒袋子自己飞了过来,下意识搓了搓脸壮胆,抖着小嗓门发出不屑的声音:“切。”
“怎么又买菠萝啤?”
伴随着话落,青年的身形慢慢显现出来,先像是一滴墨滴落宣纸,然后又从水墨变成水彩。
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除了唇色有点淡,脸色有点白,完全是他熟悉的阿水哥。嗯,头发长了,肯定是工作太忙,没空剪头发了吧?地府竟然是一个如此剥削人的地方!
谢宜冰说得随意,其实十分紧张。人是坐在地毯上,距离陆辞却有一臂长,确保自己不会挨揍。
噫~小师弟会不会打人?他还没见过呢。
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辞看,没等来铁拳,却看到陆辞的眼圈一点点红了:“唉?别哭……”
陆辞十五岁进的大学,跟谢宜冰同一个导师,说是师兄弟,其实谢宜冰带他的时候更多一些。
那会儿他父母因为工作关系,调去了外地。谢宜冰知道后,就让他搬到自己的宿舍就近照顾。
从15岁到24岁,整整9年时间,对陆辞来说,谢宜冰绝不仅仅是一个师兄,更是他的家人。
所以谢宜冰过劳死的事情,对他的打击才会特别大。
现在看到谢宜冰,陆辞扁了扁嘴,吸了吸鼻子,扭头开了一罐菠萝啤猛灌两口:“不是你说我年纪小,不让我喝酒的嘛。”顿了顿,他才问道,“师兄你做人的时候是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死了还要996?这也是一种地狱吗?”
关于地狱的详细情况,正经的办公文件里并没有记录。
不过偶尔能够从一件件街道办处理的案例中看到相关的内容。
譬如最近的那位把家变成垃圾堆的,投入的地狱是被万鼠啃咬。光是看文字就足够恐怖,别说是亲身经历。
当然那对老夫妻只是觉得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但只是连续两天,他们就受不了开始自觉整改。加上他们女儿的钞能力,今天白天他去回访的时候,不仅垃圾堆清理掉了,房屋整体做了彻底的保洁,而且花园里都有园艺公司种上了当季的花卉,完全看不出半点之前垃圾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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