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算是村里在外面混得好的,每年回家都鼻孔朝天,但又不是谁都愿意捧着。这不,踢到铁板了吧。
陆海瞧着他哥一番快速处理,还有点小纠结:“这么跟个小孩儿说话,不好吧?”
陆辞一点都不客气地直接朝着他后背啪啪拍了两下:“个子都比你妈高了,小孩儿什么小孩儿?你也不比他大几岁。别人欺负我们家小孩儿,还不准我欺负他们家小孩儿了?”又教育自家小弟,“别人对你客气,你才对别人客气。别想着只要你客气了,别人就会领情,社会上多的是蹬鼻子上脸的。”
陆小婶在边上听着,难得赞同大侄子的话:“你哥说得对,多听着点。”
夏秋过来打圆场:“好了,赶紧进屋。”
陆辞和谢宜冰又去和胖厨子招呼了一声,才回到屋里帮忙,看到摆好的桌子,觉得没能找到发挥的舞台:“我应该早点下班的,让老祖宗们尝尝我的手艺。”
“哥,你就算了。明年看我的。不对,清明我来。”陆海很快就忘了纠结,不仅要和长辈们争夺厨房所有权,还要和兄弟窝里反。
陆爷爷威严地抬起拐杖,模样凶狠却没用什么力气,一人一杖,对着两个孙子打屁股:“好了!打扰老祖宗们吃饭,都安静。”
陆奶奶宝贝孙子:“说话就说话,打人做什么。”她刚和汪师傅一起散步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自己老伴在欺负孙子。
祭祀祖宗的场合,不适合有动物在。汪师傅自觉没进门。
农庄那么大,不像城里面各种规矩,他完全可以撒开了跑,譬如说去检验一下自己的鹅小弟的飞行技能。
谢宜冰看着摆满了酒菜的桌旁空无一人,祭祀的香火伴随着人们朴实的愿力,融入到整片大地上。
这是正常的。绝大部分的灵魂都会伴随着肉身的消亡,很快消散在天地中。这些灵魂的碎片,一部分会被重新蕴养,成为新的灵魂重新步入轮回。世人不知,杜撰出了孟婆汤。
一部分会附着在各种地方,经过长久的时间和机缘,变成另外一种形式的存在,譬如精怪,譬如鬼神。
像老柳,就是接受了愿力,变成了一方土地。
“阿水哥,过来磕头!”
谢宜冰有些发怔,有些担心不能受自己的香火,没想到顺利磕了下去,动作生疏又僵硬,磕完头被陆辞拍了好几下。
“想什么呢,陆家媳妇儿?”
谢宜冰被这个称谓搞得更懵,跟着陆辞忙完了祭拜之后,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发了会儿呆,还是陆辞看他不对劲,特意带去小木屋谈心。
客厅小沙发上坐着,陆辞听完他的心路历程,啧啧两声,抬手就去捏他的脸:“城主当久了,忘记自己是个才几百岁的小鬼了?跟咱们老祖宗比起来,你算什么啊?还担心老祖宗受不起你磕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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