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折雪总觉得在被点住眉心的那一瞬间,一些零碎的片段在识海中闪过。
那也许是被保护在照影琉璃假象后,潜藏的属于沈峰主的过往。
他寄居在沈峰主的身躯里,记忆呈现也是第一视角。
识海回忆中,他似乎身处在一处山巅。
那山高耸入云,山下云雾翻滚,一轮刺目的红日自东方升起,穿破云海升入半空。
霞光未明,怪相横生。
红日中心竟慢慢变成深黑色,如被溅上大点墨汁。
即便是天狗食月的天象,也没有这般古怪的食法。
沈峰主似乎受了重伤,在沈折雪的眼里,撑在地上的那双手没有一块好皮,关节处甚至已经见骨,伤口缝间尽是砂砾细石。
血滴滴答答地浸湿地面,也许是他呕了血,一口血喷下去,便将右手握着的剑柄染地鲜红。
可还没等沈折雪看清那剑的样子,画面由此变暗。
再一转,地点变成了一处湖心亭,亭中浮动着浅淡的冷香,四周皆是雪白。
深冬寒湖,雪花落在亭檐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反倒衬地天地间愈发的安静了。
沈峰主在用灵气温着茶,似是在等什么人。
这一画面持续了许久,久到好像那要等的人,永远也会不来。
这两个片段前者血腥无比,后者又静谧悠远,实在叫沈折雪摸不着头脑。
这些记忆必然刻骨铭心,但目前沈折雪有再多疑惑也得不到解答。
眼下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如何走出这个廊风城。
时渊有意与他说话帮他分心,“师尊,昨夜天空异变后,映在天空中的廊风城,似乎与我们经过的廊风有所不同。”
沈折雪果真被他吸引,“何处不同?”
时渊面颊微红,指了指沈折雪的袖袋。
沈折雪向里一摸,摸出团白纸,展开便见纸上潦草画了张地形图。
“什么时候放进来的?”沈折雪奇道。
彼时时渊刚刚将所见描画在纸上,便被余庭推了出去,挣扎间他将纸团塞进了沈折雪的袖袋。
时渊答非所问,慢慢坐起身,解释起这张图的含义。
“当时距离太远,我并未看得太清楚,但当我们经过一处高台时,恍然一眼,天空中倒映出的廊风城没有活动的影子,也没有被那些怪物破坏过的建筑。”
“而后我便留心去看,这是我看见的天幕中廊风城的大体布局……”
当时众人满心都是保命要紧,血色天幕相比于城中的混乱已不值一提,时渊却分辨出其间异样,还强记下天空中城池的建筑分布。
沈折雪对这孩子实在是刮目相看。
仔细看过时渊图中建筑物的位置,乍一眼似乎与白日并无差别。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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