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如此猜测,会所的灯光魅得仿佛群魔乱舞,但硬是把此刻的骆明翰照出了点深情款款的味道。他想起了缪存,想的是将来在一起了,缪存必定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这样一秒钟的眷念,他的目光和神情便已很温柔。
所有人都起哄,让他别卖关子,骆明翰只好说:“不算上手,也不算不上手。”
关映涛无语:“跟我玩薛定谔是吧。”
“亲是亲了两回,抱也没少抱,”骆明翰想起缪存那晚被他强吻的反应,“——揍也没少挨。”
亲是真好亲,软在他身底下,从骨头缝里渗出的抖,心疼得骆明翰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亲完后不知道哪句话又惹恼了他,一拳就被揍出了血,第二天淤青着去上班,公司上上下下都拿他当西洋景。问他怎么带伤上班的,骆明翰顶了顶破了口的唇角,浑不吝地说是英雄救美。
关映涛寻思半晌又懂了:“玩儿欲擒故纵不是!”
骆明翰抿一口酒,酒入喉辛辣也甜美,余味甘醇,越想越对味,他眼眸晦暗,微微一笑:“不好搞。”
没想到骆明翰也有马失前蹄的一天,关映涛心情舒畅,一边心里暗爽一边安慰道:“没关系,兄弟,不就是清纯男大学生吗!”响指一打,“来,洛洛,陪陪骆总!”
关映涛手上别的没有,人管够。骆明翰虽然不玩这些花的,但也有所耳闻。某天王的二婚老婆,某高管的小三上位,都是他当中牵的线。他善于组局攒人,明面上讲得很客气,「大家见面玩玩,交个朋友」,但其实都是千年的狐狸玩聊斋。
关映涛从未成功给骆明翰身边塞过人。
骆明翰是会逢场作戏的,但仅限于场子内——简而言之,他没睡过关映涛的人。
关映涛活得好像战时特务头子,判断一段关系可不可靠,标准很简单,一,有没有那种“一损俱损”的利益点,二,有没有睡过他的人。所以他孜孜不倦地给骆明翰介绍,本质上还是两人交情再好,但骆明翰不睡一睡,他不放心。
骆明翰搭腿坐着,两臂舒展横搭在沙发上,姿态很高,但眼神玩味。他看着那个叫洛洛的男孩子越过众人走向他,眼神含羞带怯。关映涛拿膝盖撞撞骆明翰:“清纯男大学生,不比你那身份证上的差吧?”
他就这点审美,骆明翰懒得说。
差他妈远了。
“正经科大在读,还是数学系的!来,洛洛,把你学信网给你骆总看看!”
骆明翰怀疑他下一步就要让对方报绩点了,要不然就当场解道微积分。
叫洛洛的还真给他看了。旁人拿酒拱火:“一个骆总,一个洛洛,这活该是一家人啊!”
关映涛再接再厉:“我们骆总,打小就是学霸,清华本硕,就喜欢你这种聪明成绩好的!”
骆明翰偏头点烟,声音含糊带笑:“不好意思,其实我喜欢学渣。”
关映涛烦他这个清高劲儿,“我看你他妈是喜欢难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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