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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嘈杂的背景音中,钱阿姨大惊小怪地嚷了一声:“呀,你这孩子,手怎么流血了!”

缪存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冻疮都破了。他在外面画了三个小时,中饭也没吃,直到手指冻得发肿不能打弯了才回来的。

缪存捧着姜茶,因为骆明翰家里的地暖是自己装的,温度远比国家统一供暖的高,经过这一个小时,原本已经冻伤了的冻疮面像蚂蚁爬一样,又痒又麻又疼了起来,连缪存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挠破了。他抽出纸巾擦了一下,一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没关系,等冬天过去就会好了。”

骆明翰警觉地问:“是冻疮吗?”吩咐钱阿姨:“把医药想拿过来。”

虽然缪存一直说没事,但骆明翰坚持要为他清理疮面上药包扎,一边明令禁止他再到冰天雪地里去画画。

“这不算什么,有一年我跟骆老师在黑河……”

骆明翰拿着棉签的手停住,缪存便不再说话了。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好想起来,便自然而然地说了。

虽然看不见,但骆明翰对缪存的手却很熟悉,在彼此的沉默中,他一点一点地为缪存处理伤口,最后说:“下次骆远鹤再让你去写生,你就说你怕冷。”

“画起画来讲究不了这么多。”

“我不关心你的艺术,我只关心你的身体。”

“知道了。”

骆明翰自嘲地笑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缪存平淡地说:“我又不是喝露水的,没你想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最后一个疮面上完了药,骆明翰却仍没有放手,想了片刻,终究低声问:“你上次说,你还生着病的时候,其实一直没把我当成过骆远鹤,那句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不想违心地欺骗你。我只是觉得,你跟我生病时候的那一段是真实的,也许我那段时间……”缪存垂下眼,“虽然你用着骆老师的名字,但确实是不一样的个体,我当时心动过依赖过的是你,并不是因为那个名字,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记忆回来了,就把属于你的那个缪存删除。”

骆明翰笑了一下,不知道做什么,便只能仅仅握着缪存的手,亲吻了下去,结果亲到一嘴的碘伏,苦得很。

“生病的你,和生病前的你、现在的你,是不一样的吗?你只有生病时才不小心对我动心,之前和现在都没有。”

缪存没说话。

“那生病的你,为什么会反反复复梦到我,说你喜欢我?”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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