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讶的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摸到了少年的身上,就像是拂开了一片雾气一样,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的身体开始逐渐消散,和原本的水汽混到了一起。
不要!
一种说不出的惊慌弥漫在心头,殷野望低呵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
他醒来时夜色正浓。
他躺在一间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头顶亮着清冷的灯,病房的窗户半开着,有湿冷的风和淅淅沥沥的雨声从窗户外面灌进来。
殷野望足足坐了有几秒钟,才后知后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
他身上完好,哪儿都是好的,一处伤都没有。
但怎么可能呢?
他清楚的记得那辆车撞过来的样子,甚至还有车牌号,还有...
殷野望一想到这里,后脑突然一疼,他轻“嘶”一声,抬手揉了揉脑袋。
他忘记了什么?
“殷总,您醒了?”刚交完费的秘书从门外进来,一进来就看到殷野望蹙眉揉着脖颈的样子,连忙快步走过来,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太好了,得亏您没事儿,这要是出点什么意外咱们公司明天就得乱套。”
殷野望闭了闭眼。
他的头越来越疼,他越是想就越疼,以至于一开口,声线都带着几分隐忍的沙哑:“肇事司机查出来了吗?”
“肇事司机已经抓住了,他说他疲劳驾驶,是一场意外,我们已经报警了,对了,帮您打120的事几个好心人,不过送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晚,幸好您身上只有点擦伤,不然肯定来不及。”
不,不对。
殷野望的额头都有青筋爆出来了。
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伤呢?
那辆车是直奔着他的人撞过来的,他确定自己没有躲开,按理来说非死即残,而且在那样繁忙的街道上,司机能准确的避开其余行人,只奔着他撞过来,怎么可能是疲劳驾驶?
他到底忘了什么?
“殷总?”秘书见殷野望脸色很白,有点担忧的问:“您还好吗?”
殷野望摸了一把额头,他就想了一会儿,额头就已经疼得冒出冷汗来了,他的手肘无意间擦过兜,恍惚间像是闪过了一道光。
照片。
他赶忙从兜里掏出来那张照片,照片上还是那个男孩,笑的很灿烂,十八九岁的样子,暖洋洋的,像是一朵绚烂的向日葵。
殷野望的薄唇抿在一起,锐利的视线盯着那张照片看,他总觉得这个男孩很眼熟,但是不管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他在那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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