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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日一样,梅子渊没有任何反应。

梅夫人抿着唇,终究还是开口劝道:“你就听你爹一回,别跟太后对着干,算了吧。”

梅子渊冷眼看着母亲,心中满是不被理解的怒火,“爹爹年轻时也曾死谏过,怎么被贬到登州后如此胆小?一味退避怕事,就连读书人的气节都没了!”

梅夫人红着眼,“可陛下太年轻了!出了事他保不住你啊!”

梅子渊霍地站起来,“为了这条漕河,毁田蓄水,屯兵居卒,朝廷不仅多养几千官员,百姓还要弃田服役。大晟才区区三十年,正是休养生息之际,却被这条漕河牵累,多少粮食折损在转运中,多少百姓被漕役水患所害!我既食君俸禄,怎能装作看不见,又怎能与那些奸佞同流合污?”

梅夫人从他身上看到了梅正平年轻时的样子,她知道这样的年纪,一旦存了那心怀天下的梦,便是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这时书童左青突然举着一封信站在门外道:“公子,青安帮有位姓潘的给您送了信。”

“拿进来!”梅子渊双眼冒火,直勾勾地盯着那封信。

他倒要看看这群匪类还能写出什么无耻之语!

梅子渊怒气冲冲撕开信,片刻后脸上的怒气消失,转而露出专注又震惊的神情。

“子渊啊,”梅夫人将银耳羹放到桌上,柔声道:“别放凉了,早些喝。”

梅子渊就像掉进那封信里,完全没有理会梅夫人的意思。

“子渊?”

又叫他一声,梅子渊还是未应,梅夫人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越大越不爱跟她说话,整日里就知道看卷宗。

这封信未提任何送礼之事,反而言辞恳切地向梅子渊求助。

天下第一钞关、漕河四大闸口之一的临清,已经停摆了。

临清是南货进京的必经之地,漕船、民船全被堵在那里。临清的漕务官姜文修下落不明,四闸不开,乱成了一锅粥。

潘春说,再不想个法子,皇帝过年连菜都吃不上了。

而且南船没有御寒措施,闸口聚集了几万的漕工,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日子久了难免变流民暴徒,对过往商户和沿河百姓来说,也都是巨大隐患。

让梅子渊吃惊的不是潘春所形容的闸口状况,而是临清的闸早在一月前就已经开放了。

今年黄河夺淮,南四省的夏粮无法正常启运,只能等到九月与秋粮一起运入京师。

在他任漕运总督那天,漕运总兵陈轩当着明德帝的面,说了开闸之事,还重修了会通河段的几个要闸,都是为了漕粮能按时入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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