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
见儿子举着碗一脸痴傻地望着自己,梅夫人自责地叹了口气。
宝贝儿子从醒来就闷闷地垂着头,一副失神的模样。
定是被这次暗杀吓坏了。
“娘想好了,这回由不得你,你爹自会替你去辞了这漕运总督之职。”梅夫人虽说是个内宅妇人,但从小就在皇族争斗中长大,十分明白争权夺利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娘虽也盼着你有出息,可要为此丢了性命就太不值了,什么都不如命重要!咱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个富贵闲人。回头我跟你爹好好说说,咱们换个清闲差事,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潘春被“漕运总督”四个字唤回了魂。
“不行!漕运总督不能辞!”
她是为什么死的?
为了开闸啊!
为了青安帮一万多个兄弟的饭碗啊!
阎王爷不仅不收她,还让她直接做了漕运总督,不趁机把闸搞开,简直对不起阎王爷给她开的后门啊!
一想到这儿,潘春就恨不得立刻拿起总督大印连夜跑回临清。
潘春眼珠子骨碌一转,放下手中的琉璃鎏金小汤碗,摆出一副求学上进的模样,“我要去看公文。”
漕河北段马上就要上冻,再磨叽下去今年青安帮就真白干了。
所以她得尽快熟悉总督业务,不能在这吃吃喝喝,耽误开闸的时间。
岂料梅夫人当场翻了脸,那眼神简直比人称漕河母夜叉的自己都狠辣。
她攥起潘春的手脖子就往床上拉,“你都这样了!还看什么公文!娘现在一百个后悔,当初就不该让你拜师读书!这才几天,就被暗杀了两回!这次娘断然不会由着你胡来,等你爹回来,让他马上面圣,亲自替你辞了这个劳什子总督!”
“夫人,孙大夫来了!”
门口下人忽然来报,梅夫人迅速将潘春塞回被子里,掖好被角,转瞬又恢复了刚才慈爱的模样,扬声道:“快请。”
少倾,屋门口站了两个人,一个白胡子提着诊箱的孙大夫,一个微胖壮硕的青年,看起来还有几分憨。
孙大夫进了屋,胖青年却搓着衣角不好意思进门,梅子渊最不喜欢尹冬冬进他的卧房。
梅夫人则微笑着向他扬了手,“冬冬,进来。”
冬冬?
名字起得如此接地气,潘春琢磨着这人应该是梅府里的家丁。
当日就是尹冬冬把受伤的梅子渊背了回来,梅夫人现在是越看尹冬冬越顺眼,“我还没替子渊谢谢你呢!以后我就把子渊的安危拜托给你了。”
看着这个胖青年朴实的笑脸,潘春咂摸着,这人不是梅子渊的长随就是护卫保镖,反正肯定是个心腹。
孙大夫细细为潘春检查了一番,确认只是皮外伤,梅夫人却总是不放心,拉着他杂七杂八地又开了许多补药方子。
趁着她们俩去库房找人参的当口,潘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那个“冬冬”道:“你,过来扶我,去趟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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