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想着这人位高权重又精通水路运输,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没想到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谷福安。”
“奴才在!”
王承衡缓缓站起,走到他身边,“应天还有三百石硝石,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这些硝石十日内运进京城。”
他望了眼屏风后面的宝昀,回头道:“念在往日你办事得力的份上,这半个月的解药先给你。”
谷福安立刻跪在地上,重重朝屏风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床上人缓慢地抬了手,东图立刻从腰间翻出一粒药丸,塞进了谷福安嘴里。
梅府内外看起来空旷,但梅子渊知道,他午间吃了几口面,谷福安都一清二楚。
他索性静静在家中喝了三日茶。
只有尹冬冬每日来府中报道,不是谈吃就是谈喝,探子报回去后,谷福安气地当场摔了碗。
“别以为躲起来我就没办法,我倒要看看这群水匪能藏多久!”
谷福安招来一旁心腹,压低声音道:“今日的药减半,让那个疯子清醒一会儿,我得让他下个诏。”
心腹连忙应下,又忍不住问道:“总管,直接毒死他把先太子迎回来不就完了?为何还要这么麻烦!”
“蠢才!你以为随便换个人上来当皇帝朝廷那些官就认吗?要么等漠北的大军攻过来,打得他们叫爹,要么名正言顺的让这位禅位,堵住那些有头有脸人的嘴。”
尹冬冬每日来梅府送饭,样数越来越多,菜品越来越好,房顶上盯梢的两个天武卫口水流了好几回。
尹冬冬瞥了一眼,摇头叹道:“他们这些做暗卫的也不容易,没个饭点不说,别人吃着,他们还得看着,唉!属实心酸!”
树上的积雪忽然掉下来一团,梅子渊早就习惯了尹冬冬,也见怪不怪地跟着叹了口气。
两人对着一桌子菜慢悠悠吃起来,尹冬冬接着剥虾的机会,小声与梅子渊道:
“你让我送给婶婶的信,我已经加在松子饼里送出去了。那个饼我用了七道醒发工艺,层层酥脆,与众不同,婶婶绝对一眼就能看到它!”
梅子渊担心父母的安危更担心青安帮的船,于是写了信让尹冬冬藏在登州送完贡品回程的便车上。
信中除了告知父亲朝中动向,也让父亲想办法藏好漕船。
登州在大晟算是个东夷之地,地产不丰,人口稀少,夏季素有台风侵袭,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离漠北又十分遥远,鞑靼人暂时很难顾忌到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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