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有咸腥,墨姿吞咽下,笑言:我这不是没事吗?不护命穴,至多两年她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出去。祖母想瞒她,哪瞒得住?近一年,墨氏只留长姨婆守在敬阳山,其他人几乎都在外奔走,想来也是为了她。
你
都长到她鼻下了,墨柒想打又不知在哪下手,是既气又心疼。
不要气,气大伤身,墨姿打诨:孙女儿还指望仗您的势,杀回卞启城,逼我父皇立我为太女呢。
墨柒不当这是玩笑,抬手给她理了理垂在胸前的青丝:你真想做女帝?
闻言一愣,墨姿懵神,赶紧摇头:就是打个趣儿。
六月初六是你父皇四十寿辰,再过两月,我就带你回卞启城。
夜幕将临,墨姿目送祖母拎着食盒离开,静立崖头久久不动。
回卞启城吗?她一出生就能记事,康泽七年七月十五,那夜雨下得很大。凝神敛目,眸中神思不明。她娘披头散发形容枯槁的模样一直印刻在她心头,还有那臂弯处的温暖
呃
体内真气动荡引发经脉剧痛将她从沉思中拉回,手捂心头,墨姿面色苍白如纸,双唇却红得似血,眼底平静如水。不过一个时辰,阴寒之气就蚕食尽经脉中的阳.气,涌向命穴。
藏于命穴的紫.阳之气,激烈抵御。紧咬后槽牙,墨姿闭目强忍。
新月高高挂起,月下崖头的人依旧站得笔直,瘦瘦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阴风吹得她斗篷扬起,却吹不干她面上的汗。守在一旁的小花,狗眼中蓄满了泪,不断发出哦哦声,急得直打转。
崖下石屋门前,墨柒背手迎风而立,静静地陪着。
夜到子时,阴气最盛,紫.阳与阴寒相抗更是剧烈,墨姿痛到极致时竟突然有悟,立时盘坐下引命穴中的紫.阳、阴寒入经脉。激烈抗争的二气一入经脉,经脉中的真气瞬间如水沸腾。
呜呜
一阵鬼风经过,一衣不蔽体满身伤痕的蓬头妇人跪在一丈外哀哀哭泣。粗粝的手指上都是干裂的口子,擦着血泪,乞求地望着盘坐崖头的少女。
小花这会正是烦躁时,凶横地扭头怒瞪,见妇人还在哭,猛然扑了过去。结果毫无意外,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它扑空了,气恼得两前爪大力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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