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听着轻轻的脚步声消失了,还是靠在栏杆上打盹,当自己睡着了。
亭子里面只有这一个角落有太阳,沈闲坐在那,就像是坐在光里,空气里尘埃飞扬,他就像个小玉人。
“闲闲,”周明朝叫他。
仍旧闭着眼,沈闲没理他。
周明朝又喊了一声,沈闲还是不吭声,那模样不像是睡着,倒像是昏了。
周明朝站起来走到沈闲身边,戳了一下那白嫩脸颊:“你怎么还在生气。”
刚刚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沈闲虽说还是脸色不好,还能和他说几句话,现在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你走开,”人到眼前,还对自己动手动脚,沈闲睁开眼睛推了他一下,恶声恶气的:“挡着我晒太阳了。”
那一下没用什么劲儿,周明朝自然也不能被他推开,周明朝身形都没晃一下,在沈闲跟前弯了腰:“闲闲,郡主的事我不知情,她来临州城也不是为了我。”
周明朝都没有见过那个传言里要和他成亲的昌平郡主,永南王从京城来的书信里面也没有也没有提到过这件事,不过就是那些人捕风捉影,日子无聊,总是要联想一些自己感兴趣新奇的事物,才有一天之中的乐趣。
沈闲看着他,还没说话,周明朝用手摸着他的脸,轻声细语:“不要生气了,下次恼了就来找我,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再去,百花楼那种地方。”
听到百花楼三个字,沈闲有点心虚,他把头埋下去,两只手缠着玉佩上的流苏穗子。
小少爷小声道:“可是,那些人说你和昌平郡主连孩子都有了,她这次来临州城就是为了把你捉回去的。”
说到这里,沈闲越想越委屈:“刚刚送茶的姑娘是你让来伺候的?”
那小姑娘娇娇小小的,沈闲年纪小,不懂其他的什么事,他就是觉得,这样穿着在周明朝身前端茶倒水,不太庄重。
周明朝在沈闲身边挤着坐下了,握着沈闲缠着淡蓝色流苏的手指,捏了捏,他顺着沈闲的话想了想:“刚刚来送茶的人是位女子?”
“……女的,”沈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像周明朝形容,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一个不怕冷的姑娘。”
“你真是,”周明朝揉了揉他的脑袋,没被沈闲形容的姑娘逗笑,倒是被绞尽脑汁形容的沈闲逗笑了。
沈闲也不是要闹,他只是听着临州城都是周明朝和那郡主的谣言,铺天盖地的都是,心里不舒服,就想找找周明朝的不痛快。
但是这个人也是个没骨气的,周明朝在他身前一站,什么都没说,沈闲心里的不舒服就散了个七七八八,这么好看一个人,何况周明朝也不是一个会吵架的人,一哄沈闲就好了。
两个人挨在一起,先前的嫌隙都没了,肩碰着肩,腿碰着腿,亲亲热热的说话。
周明朝话不多,可是沈闲歪在他身上,没骨头似的,黏黏糊糊的说话,一会说他院子里从砖头的缝隙里面长出了一株草,在寒风里面瑟瑟发抖,看着就冷,又说大毛这几天和马房的小伙计打得热火朝天,一整天都不见人影,沈闲嫌弃的说他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找个媳妇,就知道和狐朋狗友厮混,沈闲还说他爹这两天火起来,年底的折子写不出来天天都在骂人,在他脑袋前面放一根蜡烛城主的头发都能燃起来。
沈闲叽叽喳喳,大大小小的事都和周明朝说,他们有几天没见,周明朝却是都知道沈闲每日在干什么,全都是这破孩子说得,事无巨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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