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城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茶楼酒肆在门口早早的挂上了灯笼,大街上人们穿着喜庆的新袄子见了面拱手就笑。
“老张,回来啦!几时回来的?”
“昨儿个刚回来的,您这是往哪去?”
“我去打壶酒,家里炖了点骨头,梧州离这山高路远的,来我家喝两口?”
“哈哈,那就却之不恭了,早就想见识见识嫂子的手艺。”
“走走走,再让你嫂子炸两碟花生米,卤一个猪头肉,咱们兄弟两个好久不见,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也有并非都是太平盛世的,街边老伯衣着简朴,手肘袖口还打着补丁,但老人家收拾的整齐利落,领口干干净净,花白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髻,梳的一丝不苟。
老人家摸了摸胸口,那里有半两银子,这是一年到头存下来的钱,快过年了,他要用这钱去买些肉菜,回家给小孙子包饺子吃。
想到临出门时四五岁的小孩知道爷爷要出门去买肉,兴奋的光着脚在踏上跳来跳去,冻得通红的小脸笑开了花。
孙子还小,平日里懂事的不求着老两口要这要那,有时还能帮奶奶做些洗菜拿东西的活儿,让老两口又怜又爱。
思及此,老人有些蹒跚的步子忍不住的,迈的快了些。
在猪肉摊子前割两斤瘦肉,再去蔬菜地摊前买了一颗白菜,最后在年货铺子里面买了一些孙子爱吃的糖,瓜子,老人把剩下的那点零碎从帕子包好,提着一大堆东西,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出了点心铺的大门。
手里的东西极有份量,老人心里却是开心的,家里的小孙子看见这一大堆东西,不知道有多开心。
老人掂了掂左右手的东西,往家里走,老人家大都仔细,他一边走,一边提起油纸包仔细查看着有没有漏掉的地方,这一看,就忘了看身前的路。
老人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人,老人家反应迟钝,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哎呦一声,想要去捡刚刚买好的年货。
枯瘦的手指还没摸到掉在地上沾满灰尘的猪肉,就被一双虎皮靴子一脚踢走了。
“老东西!走路不长眼睛,敢撞你爷爷我!”靴子的主人是个满脸凶悍,膘肥体壮的年轻人,他叉着腰,身后跟着一堆家丁:“把爷爷的衣服弄脏了你配的起吗!”
“对不住,对不住,”老人家看见那块肉在泥里又滚了三圈,心疼的不行,这个时候良心愧疚也不能去捡,他朝年轻人不停的弯腰道歉:“是我老眼昏花,没看见你,真是对不住。”
“道个歉就完了,你这浑身邋遢的老鬼,道歉又值几个钱?”年轻人从鼻孔间溢出轻蔑的一句哼来,他看着老者不停的往地上掉的东西还有那块肉上看,心思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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