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色微弱,轻轻地笑了起来,疼痛提醒着季清堰存活的感受,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但唯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就是他还活着,无论是如同蝼蚁,还是如同鸿毛。
他都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回去的希望,季清堰那双黑色眼眸逐渐趋于坚定,他想,他是痕脆弱,所以将活着这件事软弱的寄托在回家的道路上,他已经受不了这么多的痛苦了。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季清堰也想要抓住,在白昼抵达时,他仿佛终于平静了下来,无论是迷惘还是绝望,都像是被融化的冰雪,彻底地留在了昨日,即便他的心还在抽痛着。
但他此刻只想抛弃现在的一切,因为这切肤之痛是这样的难掩,伴随着太阳的升起,那些沉重的过往像是枷锁一般,笼罩着季清堰,前所未有的冲动在他的心中汇聚,让他不再惶恐。
风带来新的消息,水流顺着山势而动,缄默不言的夜鸟在太阳出来之前便已然归巢。
“这是您想要的吗?”聂峥嵘坐在棋局的另一端,他注视着唐倾淼把玩着棋子,那双沉郁的紫色眼眸带上了把握一切的自信。
唐倾淼的唇缓缓勾勒出一个笑意:“集中力量,他会带着我们的信念,成功的回去。”
“为什么?”聂峥嵘的神色带着不解,瘦小的身体微微弓起,星能过载让他全身都在疼。
唐倾淼轻轻地笑了起来,他放下棋子,声音温柔道:“是问为什么我们需要他吗?”
“因为我们已经失败了太多次,只有他的星能断带过,才能够快速穿过殒星带,从星能引力中彻底脱离。”唐倾淼笑了起来,他的眉目染上一层阴郁:“席渐淞的存在将他变得软弱了起来。”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唐倾淼将双手微拢,那些阴郁很快便消散了:“但是现在他变的不一样了,原本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但现在看来,季清堰一定会成功。”
“那也没有必要为此让他再次受伤,”聂峥嵘低语道,他身上的伤口愈合了,面容上也带着些许红润,他望向窗外的阳光,却无法感受到温暖。
“承认他的意志,就要先剔除自身的软弱,”唐倾淼提点般说道,“忙碌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是,星使,”聂峥嵘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悲伤,他说:“愿神能够原谅我们的罪孽。”
唐倾淼颔首,看着聂峥嵘消失在原地后,才无奈地笑了起来:“如果世上真的有神存在,就请让我从这地狱中解脱吧。”
“你在后悔吗?”
那冰凉地、绝望的黑暗从唐倾淼的阴影处蔓延出来,牵系着无数链条似的暗影,将一切都封锁在冰凉的空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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