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继承人?
这个想法升起来的瞬间,余赦已经脑补到原住民与旧人类齐心协力讨伐地下城的画面。
他久违地打了个寒颤。
恐怕那些挤破头想要找到地下城的人和魔怪,都不知道这里还躺着一具邪神的尸体。
不过他们若是知道,估计也没有哪一个愿意进来了。
这时,余赦发现邪神的腰间还放着一柄没有剑鞘的长剑。
剑柄与剑身由纯净的白石制成,周围萦绕着黑色的烟雾。
他将手伸进水晶棺中,指尖刚碰到剑柄,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尖叫。
[主人,这个不能随便碰!]
然而余赦已经握住了剑柄。
那一瞬间,他出现了之前与恐惧之源同频后的那种感觉。
喜悦。渴求。无序。强大。贪婪。疯狂。
其中仿佛蕴含着人类所有的情绪。
当这些情绪交杂在一起时,赫然转变为恐惧。
深入骨髓的恐惧。
令人迷失的恐惧。
渴望又厌恶的恐惧。
余赦松开剑柄,双手按在在水晶棺上,大口大口地喘。
[您竟然徒手去拿那把剑。]
[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主人了,嘤!]
[这把剑是祂从恐惧之源中分离出来的,您真是太──]
余赦听着系统的抱怨,也在心中疑惑。
他做的事情,太脱离他的性格。
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这样莽撞地上手。
正在这时,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间凝固。
时间变得缓慢。
缓慢到余赦甚至可以感觉到从脸上轻抚过的尘埃颗粒。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赦下意识抬头看向水晶棺中。
那位原本闭着眼的尸体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一双幽深到乌黑的蓝色。
像是光线无法穿透的深海。
黝黑、深邃,仅仅折射着微弱的蓝。
邪神尸体在看他。
余赦抓住在水晶棺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
来自指尖的压力让血液阻塞。
回流的速度比不上心跳加剧后的新鲜产出。
胸腔的擂鼓声骤然间在寂静的房间中响起。
嘭!
嘭!
嘭!
像是失控的火车头,即将冲出轨道。
余赦就这样和邪神对视着。
他们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谁也没有戳破此刻静默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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