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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梦想一朝成为大家,”司南笑了笑,眼里映着的阳光跟镜花水月般碎了,“但拿不动刀剑的话,不仅无法为被鞑|子杀死的爹娘报仇,甚至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

“孩子……”杨左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惋惜。

司南笑着摇了摇头,“老先生,您既然能问我这个问题,那为何不能问问唐大人为何要执意入宫?”

杨左转过头,与一直看向这边的唐蒲离对上了视线。唐蒲离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在犹豫着要不要靠近些,在面对恩师的时候,他总是这么手足无措。

“我问了,他就能告诉我吗?”杨左收回视线,落寞地摇了摇头,“他总是这样一声不吭将事情都做了,压根没人能拦得住。”

“所以……我斗胆猜测,”司南看着杨左的脸,“您不愿见唐大人,不愿和解,其实不是因为气他做错了,而是气自己没能拦住他,是吗?”

杨左愣住了,他身后慢慢摇着轮椅过来的唐蒲离也愣住了。

“我刚刚就一直在想,伪造信函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您真的生气怨恨,大可检举揭发,唐大人一准就身败名裂了,”司南眨了眨眼,觉得自己似乎猜对了,“但刚刚我看您训斥大人的时候还特地将学生赶了出去,而且世人都不知道你们师徒闹翻了。”

毕竟刚刚徐泠还跟他说,杨老先生与唐蒲离关系很好。

“所以,您是一直默默守护着这个秘密的。”司南顿了顿,下了结论,“换句话说,您压根就不怨他,您怨恨的兴许是您自己,后悔没能在发现端倪的时候阻止他入宫。”

此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寂静了下来,只有萧萧秋叶被风扬起,在空中划过无言的缱绻。

司南抿唇噤了声,视线落在了那副还未干透的画上。

世上总有太多无奈,为了某些目的总有不得不妥协的时候,他在绝望中被逼着不得不习武保护自己,那对于唐蒲离来说,是不是他也被逼着用伪笑来保护自己呢。

大概这就是他一开始总不喜欢唐蒲离的原因吧,不仅仅是因为那股子八面玲珑的深沉心机,更多的是一种违和感——明明不怎么想笑却非要笑着的违和感。

“罢了,”杨左合了合眼,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们想来查人的吧?”

“先生!”唐蒲离喜出望外,杨左松了口,是不是能证明他们之间的龃龉已经翻了篇呢?

“别跟我套近乎,”杨左色荏内厉地瞪了他一眼,“说,查谁!”

“叫□□,应当是五年前的冬天在这里短暂地温习了一阵子功课。”司南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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