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淑妃朝他眨了眨眼,“说什么呢,盛家的人不是早在十余年前被发配充军,从此杳无音讯了吗?”
司南抿了抿唇。
当年他爷爷上吊赴死之后惊动朝野,押他爹娘去西北充军的队伍稍微放宽了些。那时候他刚好染上了肺痨,他娘怕他半路上病死,便买通了看守的士兵,在途径京畿的时候将他托付给了亲属,并给他留下了一盒子首饰作为盘缠。
司南原先是他爷爷起的小名,是为了不被朝中追查而特地改成了本名,这么多年没人认出他来过,导致他逐渐忘记自己还算是半个朝廷重犯。
“这东西你且收好吧,莫要再拿出来了,上面可是刻着盛家的家纹。”淑妃摸了摸沁宁的头,沁宁便蹬蹬蹬小跑过来,将怀里的镯子郑重地放在司南的掌心,“不过我想唐大人应该也提醒过你。”
是他之前赔礼的时候拿给唐蒲离的那对镯子。
司南垂头摩挲着镯子,蹙起眉想,难道当时唐蒲离故意拿他的镯子只是为了向淑妃证明他的身份?
“娘娘,可以了。”小六神出鬼没地从不知哪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司南听见了不远处响过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好。”淑妃颔首应道,朝着扔在兀自怔忪的司南笑了笑,若有所指道,“咱们见得也够久了,你若是再不回去,只怕会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曲解了。”
司南顺着淑妃的视线看去,小五正蹲在墙头上朝他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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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下帷幕,月色攀上枝头,今夜是个漂亮的圆月,无风无云,夜幕之下也亮堂得很。
司南亦步亦趋地跟在唐蒲离身后往宴席去,唐蒲离敲着拐杖走得很慢,他就跟着走走停停,盯着被拐杖敲过的石板地面发呆。
向邱水的传信、淑妃的布置、他的身世、以及他们现在要去做什么……司南有一肚子疑问,但他知道,唐蒲离一个都不会答。
“啊。”
想得走了神,司南一头撞上了拐角的假山,脑门立刻就红了一道印子。
唐蒲离闻声回过头,见状不由得笑了笑,抬头在那撞红的地方轻轻敲了敲,“小脑瓜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想你。”司南老实道。
唐蒲离:“……”
“呃,不是那个意思。”话出口就意识到这话颇有歧义,司南赶紧摆摆手解释道,“就是想不通大人要干什么。”
也许是夜色晦暗,似乎有一道遗憾从唐蒲离眼底划过,又仿佛错觉般转瞬即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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