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都喜爱甜食,在许喻三岁以前,时洲一直尽量避免让他接触这些。不过后来进入幼儿园,老师有时候会送他们些糖果作为奖励,即使时洲再怎么注意,许喻还是长了颗蛀牙。
就算时洲再疼许喻,他还是低头看眼男孩,坚定地摇摇头。
许喻见不成,又扭头去看许泊宁,小孩察言观色的本事半点都不比大人弱。许泊宁嘴硬心软,因为不怎么在他身边,待他又不免心怀愧疚,张嘴就答应:“那喻喻就再吃一口,让爸爸给你切小点。”
话音刚落。
“不行。”时洲却断然否决。
他这样直接,许泊宁面上顿时有些不好看,女人默默瞅了他眼,只得蹲下身去哄许喻:“喻喻我们今天就算了……”
时洲站着,看向温和跟孩子说话的女人,他忍不住捏了下鼻根,兀自叹息道:“只能一小口,喻喻吃完记得自己去刷牙。”
这样反复,要不是在时洲父母家,许泊宁真就想骂他了,她没吭声,倒是许喻感受到大人间的剑拔弩张,直摇头:“爸爸,我不吃了,我现在就去刷牙。”
小家伙颠颠跑开。
“我去跟曹老师他们打个招呼,我要回家。”许泊宁不想搭理时洲,说了句便径直走开。
回去的路上气压有些低,时洲试图同许泊宁讲话,但女人除了“嗯,哦”,不肯再给任何回应。
以前刚认识时许泊宁可不是这样的,她几乎对时洲无话不说,只不过后面两人渐渐交流少了,她其实并不善于冷战,但时洲明显精于此道。现在许泊宁这副抿着唇,倨傲的神情,倒是和后座那人如出一辙。
时洲心里不好受,男人斟酌半天都没能让许泊宁多说几个字。他本身嘴拙,这会儿绞尽脑汁找话题,让许泊宁觉得莫名其妙。她透过后视镜看眼许喻,刻意缓了语气道:“时洲,你究竟有什么话能直说吗,一味支支吾吾真的很难让人跟你沟通。”
这话三年前许泊宁就想送给时洲,没想到他还是这样,反正现在两人只是纯粹的室友的关系,不用忌讳太多。
“你是不是生气了?”
许泊宁微愣,不太懂时洲说这话的意思,许喻左右看看两个大人,嫩生嫩气道:“妈妈你不要生气,我回去把乐高借给你玩。”
时洲可真会抓着人的软肋。
“妈妈没有生气。”她哑然失笑。
回家安顿好许喻,时洲被许泊宁堵在了客厅。
女人双手抱胸,踩着拖鞋抬头睨他,嘴角讽刺笑意明显:“时洲,你到底搞什么鬼,我没空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是,今天我本来是有点不舒服,你当着孩子半点不给我留面子。但是后来我也想通了,你是为了喻喻好,至于我生不生气,我觉得不在你的操心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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