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泊宁实在没什么艺术细胞,她自觉审美还可以,但说到底骨子里就是一个俗人,即便是去看世界名画,会脱口而出的只有“好看”,顶多再附上句“颜色鲜艳”就没了,连词汇量都异常匮乏。
小朋友年纪虽然不大,也许在时洲身边耳濡目染,倒看得比许泊宁还热忱,许泊宁面色沉凝,一直处在心不在焉的状态。
她自然不可能主动去找赵彤,只在和许喻打算离开的时候,跟人打了声招呼。
许泊宁比谁都清楚自己对人家的反感并非来得无缘无故,她不喜欢所谓的“心灵契合”。她无论对着时洲还是对着周盼的时候,都没有回避过她对时洲的心意,可是她缩手缩脚,轻易不肯往前走半步。
或者对方作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女性频繁出现在时洲身边,又或者她是曹梅认同的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符合时洲那句精神共鸣。
要是周盼在旁边,定然要心生感慨,能把吃醋说得这样清新脱俗的约莫只有许泊宁了。
从展览馆出来,许泊宁给周盼打电话约她出来吃晚餐,小朋友坐在安全座椅上瞧着许泊宁,等她打完电话,扑闪着眼睛问她:“那妈妈,晚上是不是就不用写了?”
他还想着之前的事儿呢,许泊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辅导作业太过严厉,给他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她摇头笑道:“今天不用写,明天要是你爸爸有空,让他教你。”
有段时间她在网上看到“辅导作业引发心肌梗塞”的新闻,还觉得人家是小题大做,等事搁到自己这,才切身体会到。
她又给时洲发过去了条信息:晚上我们跟周盼一起吃,不回去了。
“哦。”小朋友听到许泊宁说明天还要继续学,就是知道时洲教他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冬天手伸出去一会儿都冷,周盼想吃火锅,因为许泊宁带着小朋友,便去了家口味稍微清淡些的港式打边炉餐厅。
周盼这个年过得不怎么样,她想从新华社辞职,家里包括许泊宁都不怎么赞同,她跟许泊宁发牢骚说支持她的只有以前游戏群里的网友。
“这哪能一样,人家随便打两个字能替你决定,但好坏你都赖不着对方,顶多把你拉黑就算了。我们不行,要是你后悔,岂不是会怨我们没拉住你。”许泊宁帮许喻把围裙系好,说道。
“行啊你许泊宁,什么时候这么懂人情世故?”周盼对许泊宁玩笑道,把菜单递到许喻跟前问他要吃什么,“喻喻随便点,今天阿姨请客。”
许泊宁瞥了她眼:“这也就是对着你我才说。”
“你说是不是你们这理工科出来的,说话都一个调,就昨天,还有个人也跟你说了类似的话。”
“谁啊?”许泊宁有点儿好奇。
“罗江超。”周盼道,“还有谁,就还是之前那个。”
完全陌生的名字,许泊宁想了想,猜测说:“去非洲修铁路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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