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随口道:“他们觉得,这命注得太定了。”
据她奶奶说,当初不管是佛、道、占卜,算出来的都是她跟薄知聿天生难逃的缘分。
“我提前警告你,我哥……薄知、薄知聿那真不是什么正常人。”只是一个名字,薄幸的语气都变得如履薄冰。
迟宁挺好奇的,薄知聿得多不正常,才能让薄幸这种“老子天下无双”的不良少年吓成这样。
八月还是北宁的梅雨季,晚间厚重的乌云遮挡月影霓虹,视线所及皆笼濛濛薄雾。
要下雨了。
薄幸压低声音,字字见血。
“他是十七岁就能把亲手把他爹送到牢里,把自己妈关在精神病院!心情不好都能捅自己两刀的人,更何况你这‘命中注定的女人’!迟宁,我再说一次,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薄幸的恐慌加剧,“你知道外面都称呼他什……”么吗。
少女轻笑了声,明亮的眼瞳也跟着弯起,甜声道: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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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2地址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迟宁这路痴特质绕半天也没找到,发定位让薄幸下来接人。
薄幸发语音信息,语气很急:“你怎么走那儿去了我的祖宗!这附近贼多不要命的流氓地痞!!我现在飞过去接你,路过遇到什么事儿你就说……就说你是薄知聿的人,听明白没?”
“……”
什么乱七八糟的。
薄知聿是鬼见愁吗这名字这么好用。
迟宁关掉手机,环顾周围。
黑沉沉的天自带一层灰蒙色调,小巷子缝隙里野蛮地扒着青苔,脏兮兮的水泥地面上成堆的酒瓶的玻璃碎片和烟头,似乎,还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里头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枯草黄比薄幸的红毛还要让人提神醒脑,裤衩背心把一身腱子肉绷得极紧,就差写着“我是非主流”几个字。
黄毛老语气却带着点敬畏,“三爷,要不今天我们打一架!如果输了,K2我们再也不进去闹事,如何!”
迟宁看出现在是俩街溜子地盘争霸时间,对方人多势众,但这位三爷好像是——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的人很闲散,只有细微地一声动静,咔哒。
“——!!”
黄毛们吓得往后退了三四步,腱子肉害怕得发颤,“三、三爷……您!你想干嘛!我一点都不怕!我警告你不要再过来了!不要!”
一群人打一个,就是个打火机的动静,还能被吓成这样。
黄毛们退开,迟宁成功看见那位隐藏街溜子的手。
很漂亮的指节线条,骨节匀称分明,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夹着抹猩红的烟。指尖散漫一点,烟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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