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湿半边衣袖,还在不断往下渗血。
蛮严重的。
但进来到现在,他就没什么反应。
薄知聿也盯着伤口在看,迟宁以为他终于想起来会疼这件事了。
结果,男人的桃花眸微扬,拖着长音,还有点自豪的意思。
“这血的颜色还挺健康。”
“……”
他这个脑回路,真的能有正常的时候吗。
迟宁打开医药箱,还在找消毒的碘伏在哪里,男人已经熟练地找到最角落里摆着的酒精,打开,直直地往还在流血的伤口上泼。
不是擦拭,是用泼的。
一下大半瓶空空。
迟宁睁大了眼睛,去抢他手里的酒精,“你疯了吧?”
伤口的血液被冲洗得热烈又鲜红,像煮开了不断冒泡的红油火锅。
男人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的反应,只是勾了勾唇角,笑得温柔。
“抱歉,哥哥吓到小阿宁了?”
迟宁看着都觉得疼,拿了棉签给他清创,“你别动了。”
细雨夹风顺着得窗沿的缝隙缓缓攀爬,飘得一室静谧。玛卡巴卡盘着自己庞大的蛇身,蛇头立着,麻木阴冷的眼瞳紧紧盯着迟宁在看。
模样很凶,似乎只要她用劲,它就能上去掐死她。
一般人要是被这么条蟒蛇盯着,不跑也得吓得一身冷汗。
然而眼前这位小姑娘,一点反应没有,垂着眼睫,用棉签仔细地给他处理着伤口,几许碎发落在脸侧。
专心致志的。
很乖。
“疼吗?”她问。
薄知聿眸光微动,“嗯,疼。”
迟宁感慨于他这痛觉系统总算是工作了,小心了些,“那我轻点。”
薄知聿等了一会,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
“没话问吗?”
类似于多年的朋友白涂,见到外头的场面都会絮絮叨叨上半天,问得事无巨细,他是不是又发疯,又惹事。
而迟宁,她连最基本的好奇心和安全感的需求都没有。
小姑娘抬起眼,有些疑惑,“问什么?”
薄知聿轻笑了声,“问点‘我为什么打人’的问题?”
迟宁慢吞吞地哦了声,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他悠悠笑了声,缱绻的声线混进夜色,却莫名教人后背发凉。
“因为我是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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