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倒计时三分钟,靶子附近满地的箭支,靶子光秃秃如松柏屹立。
战绩为零,迟宁手臂酸软。
其实也不算迟宁的毛病,她第一次不着门道,这靶子的距离过远,玩久了体力跟不上。
薄知聿微眯着眸。
小姑娘几许碎发黏在如雪的颈间,脸颊鼻尖染上薄红,抿着唇,更像是弱小瘦弱的白兔,只是背脊依旧直立,拉弓的手在颤。
不懂得问,也不懂得休息。
倔得要命。
“完蛋,我这是不是算欺负小孩儿了。”白涂摸了把寸头,“阿宁,要不算——”
迟宁应声回头,清冽的薄荷味突然地涌进。
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就在她的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拖着她那摇摇欲坠的弓,往上抬高。
没有直接碰到她,却像是再靠近些,她便能撞进他的怀里。
迟宁的动作怔住。
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眸微垂,轻笑了声,含着浅浅的气音,倦懒的声音扫过她的耳畔。
“别怕,哥哥教你。”
第10章 “逗弄。”
“手指第一关节,勾线。”
“拉弦到颌下,肩肘要平。”
周遭都环绕着那阵清冽的薄荷香,磁沉的低音清晰萦着。
迟宁没敢动,思绪短时间内像云游过九万里路,耳朵渐渐泛红。
男人的脸侧近在眼前,似乎是察觉她在走神,漂亮的桃花眸微垂,眼尾那一点红色的泪痣更显情意。
“小朋友,哥哥好看吗?”
“……”
迟宁轻咳了一声,没敢再看他。
“然、然后呢。”
“——然后啊。”他说话总是带着些散漫的腔调,慢悠悠地,像是在逗弄人玩,“哥哥也不知道了。”
“?”
迟宁面无表情地摆正视线。
她到底为什么以为,自己有一天能跟得上这薄三爷的思路。
她跟不上。
“那您让让,我还是自己来吧。”
赌约最后的一分钟倒计时,秒表类的计时器,每过一秒都在滴答作响,迎着场馆上倾斜而入的空调冷气。
迟宁想挣开他撑着的手,俩人力气不在一个级别,她没拉动还险些身形不稳。
男人的掌心握住她,温度从掌纹四处蔓延。
薄知聿调笑了声,“哥哥给你表演个魔术。”
迟宁一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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