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回上京时是他送我回来,只不过漠北突然出了事最后是我先到了上京。在回来之前,我想好了该如何说服你和阿爹同意这桩婚事,也想好了他去护疆,我甘心在漠北和上京之间奔波。”
王氏看着这个女儿,她最清楚她的脾性了,不会服输低头,能做到这般必是对淮安王用情极深了。
“那现在呢?”王氏又问她。
沈瑜卿眼睛干涩,若无其事地抚了抚眼尾,“我听闻皇上安排了人去漠北主事,那人武功策略都超于常人,值得信服的。昨日我跟魏砚说了这事,他依旧执意要走。”
“阿娘,他或许本就没有那么心悦我。”沈瑜卿淡淡出声,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
王氏过去心疼地抱住她,“世上男子之多,我的绾绾这么好,何愁找不到夫君。”
沈瑜卿没再说话,眼慢慢垂下。
…
信很快传到魏砚手里,信纸展开,魏景的字迹尚且青涩,布局谋略却称得上是一个合格帝王。够心狠,够决绝,却也或许急迫,少了些该有的淡然在里。
魏砚看完就将信纸烧了,眉眼低压,面上没有半分缓和,“外面人多眼杂,回去告诉他,不怕死想去哪就去哪。”
仆从听了心口一跳,忙俯身应下离了驿站。王爷语气太过狠决,任是谁听了都忍不住害怕。
…
沈瑜卿梳好妆就出屋了。
书院年考,她进学时绩效年年甲等,从无落在人后的时候。如今她离了书院,再度年考时她受邀做了先生。
路算不得远,下马车时外面人已经很多了,她被送进里。
今日正是晴空万里,第一年考是书画。
沈瑜卿坐在屏风后等待人将画作送进来。
半个时辰后,画作送到屋内,沈瑜卿正细细看着,外面突然一阵喧哗,接着有人走进来,“沈小姐,这些学生听说您做了年考先生,想观您画作一幅。”
“请我?”沈瑜卿指了指自己。
送信人道:“沈小姐放心,这些学生并无恶意,只是听说您画艺精湛,想亲眼目睹,若您不方便,我这就回绝了。”
沈瑜卿思量片刻,“罢了,没什么不方便。”
她拂袖起身,缓缓出了屏风。
这年年考魏砚也受到邀约,他本是不愿来了,碍于魏印亲笔书信,他便应了一回,打算好只坐片刻就走。
入门时就被停落的马车堵住了。书院内人群皆至,甚至有气他书院的学生闻声而来,里面不让进就堵到了外面。爬墙的爬墙,上树的上树。
魏砚拧紧眉,携刀入内。围着的世家子尚未入朝,见他胡服束身的落拓模样,以为是看护的武夫,自然都没放在眼里,自顾说着话。
“梁上那位兄台,你爬得高,可瞧见沈姑娘出来了?”底下一书生装扮的人喊。
“出来了出来了,正提笔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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