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许濯垂下眸子,半晌说:“和你想的一样。”
在等顾呈晔恢复意识的片刻时间,他循着记忆里的几点,又回到了原来拿注射剂的玻璃房。直升飞机巡逻到了大厦的另一侧,整个玻璃房只有他一个人。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许濯直接走向了前排某一个操作台。
这是在无数次梦中出现过的,也是记忆掠影下残留的、一点可循的影子。
他下意识地走过去,又下意识地输入了顾呈晔的编号14035,作为了密码。
伴着清脆的咯嗒一声,暗门打开——
一支相同型号的致幻剂。
此时这一支试管中,流淌着的依旧是淡绿色的液体,就和最先那支一样。
而之后,就和对方刚才所做的那样。
……
“你是不是疯了?”顾呈晔盯着许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他的语气很沉,像是极力遏制着什么情绪,手背因为攥紧而青筋分明。
许濯往后退了一步,注射器顺着他松手的方向,砸落在地上。
“现在才发现吗?”他说,“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半晌的沉默。
许濯看着面前的顾呈晔,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是因为刚才的争执或者什么原因,而是因为,此刻他的体内也起了异样。
一种说不上的麻痒感沿着神经传递过来。
尽管说细微,但的确难耐。
硬是要形容的话,就等于上百只蚂蚁在啃食着骨头和血肉,而似乎这样还不够,这些麻痒感深入骨里,像是非得钻进骨髓,吃干抹尽才算数。
“其实我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他平静地开口,听不出有任何的不适,“你是为了最大化的通关概率,所以选择了身为异能者组织一员的自己。那我也可以这么认为,你这个身份,直接排除在了关卡外。”
许濯的语气依旧很淡。
也是,他本来就是没有什么感情,在围城中还被议论成怪物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他这个怪物,在这次之后,找到记忆就彻底消失吧。
但在这之前,他还需要做几步,那就是……
这样想着,许濯的眼睫颤动了一下,再次和顾呈晔对视上的那刻,他眸底只剩下了原先的冷色。
“所以,如果单纯只是你一个人注射试剂,那我合理提出怀疑。”许濯像是故意那样,他又后退了一小步,和顾呈晔拉开了距离,“异能组织的人,怎么算得上是这场的受验者?或者说,除了这个以外,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然后他就见对方皱紧了眉头。
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神色,像是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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