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人说了,就是你们家的鸡先死的,肯定是你们家的鸡传了病给我们家的鸡,你必须得赔我的鸡!”辛寡妇叉着腰对李二英理直气壮地说道,她其实也不知道谁家的鸡先死的,只是听人说何家的鸡也死了,但这不妨碍她跑来闹,正愁找不着人赔她的鸡呢。
她对面站着李二英和张大妮,一对二气势却丝毫不弱。何有树也来了,何有树是看到辛寡妇就头疼,一个月里光给她调解矛盾就得好几回,一有不如她意,她就哭天喊地说村里欺负他们孤儿寡母。谁要是能欺负得了他们,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家的鸡先死的,我还说是你家的鸡传染给我们家的呢。”张大妮这会儿跟李二英立场一致,气愤填膺地说道。
“辛寡妇,这事可不是你红口白牙随便说的,你说赔就赔了,我还想让你赔我们家的鸡呢。”李二英也很是生气,辛寡妇家的鸡死了,硬是赖到他们头上。
辛寡妇往地上一坐,拍着地喊道:“好啊,你们娘俩欺负我个寡妇,你们家儿子不是在什么畜牧站上班吗,我要去找他们领导,看他赔不赔我的鸡。”
何兴家就纳闷了,你说你闹就闹吧,怎么古往今来泼妇都喜欢坐地上拍着地闹,还成标志性动作了,他顺嘴接话道:
“行啊,现在就去县里找我们领导吧,谁不去谁是孙子!”
辛寡妇见何兴家回来了,听他这么说有些疑惑,这么丢人的事他能乐意闹到他领导跟前?别是唬她的吧。
“去就去,现在就去,明明就是你们家的鸡传染给我们家的。”
“那你赶紧回去把鸡抱来吧。”何兴家提醒她。
“抱鸡干啥?”
“当然是解剖呀,正好带我的领导是个专业的兽医,这鸡应该是得了鸡瘟才会传染的,鼻腔里会有浆液。到时候我们解剖了两只死鸡,看看哪只鸡最严重,一准就是它传染给另一只的。要是我们家的鸡浆液多更严重,我就赔了你的鸡,要是你们家的鸡更严重,你也得赔我。正好有树叔在这儿,给我们做见证。”
辛寡妇听何兴家说了这么多,什么浆液的她都没怎么听懂,只知道要是她的鸡严重,她还得赔他们,就有些犹豫,毕竟她也不知道到底谁传染了谁。
“哦,对了,你知道什么是解剖不,就是把鸡切成一块一块的,提前和你说一声,你的死鸡你是不用准备拿回来了。”何兴家又补充道。
辛寡妇一听这还得了,村里人过得都仔细,以往病死的鸡,大伙一般都煮煮吃了,也没见有人出什么事。这鸡虽然死了,好歹还能吃肉,她儿子刘小海还给家等着吃鸡呢,这送去解剖一下,鸡没了,弄不好还得赔何家的鸡,这么亏本的事谁干呀。
她立马就打了退堂鼓,自己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道:“算啦,当我倒霉,便宜你们家了。”转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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