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颜模样俊秀,衣着桃色粉衣,这种艳丽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不显俗气,反倒是把他衬得若春桃一般鲜活明丽。
贺北点头淡淡回应:“淮颜。许久不见。”
淮颜掩袖一笑,清声道:“北爷,有空还来听曲啊,奴家又新学了一曲,就等着给爷儿献艺呢。”
谢倦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沉下去了,目光冷冷看向别处。
禧令则是怀揣着一颗看戏的心。
贺北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抓奸了一样,心虚道:“有空再说吧。”
淮颜失望道:“好,北爷。哎,下次你再来听曲,颜颜就不收你钱了。上次你为了救奴家弟弟,把那仗势欺人的小侯爷狠揍一顿,他那人睚眦必报可没报复你吧?奴家想想都后怕。当时围观的人那么多,只有北爷愿意出手相救,颜颜活这么久,还未见过如此真勇之士。”
“小事,不必挂心。他那样的人间渣滓,小爷我顺手收拾而已。”被一顿猛夸,贺北脸上恢复些光彩。虽然嘴上说的大义凌然,脑子里全然还记得因此事件挨了多少罚。
谢倦反倒是脸色微变,凤眸朝贺北一瞥,看向他的目光变了又变,眼中覆盖的积雪渐融,一点点回温上去。他自然听出来这淮颜口中的小侯爷是谁,他之前问贺北为何无缘无故打人,贺北也只是解释:因为看他不顺眼。别的也不肯多说,如今才知是怎么回事。
“这位是你的同门师兄弟吧?你们剑庄的人都生得如此好看吗?”谢倦让淮颜眼前一亮,他与贺北一浓一淡,站在一起如同日月,养眼得紧。
贺北道:“这是我师兄。我师兄可是我们剑庄的庄花。”
谢倦耳尖一红,瞪了他一眼,语气中略带怒意:“胡说什么。”
贺北一脸无辜:“弟子们私下都这么说的。”
“好了,北爷,奴家有事,还要赶回西六街,便不多言。有空就来听曲,带着你师兄一起,都不收费。江湖有缘再见。”说罢,淮颜款款优雅行了一礼,带着两位侍从离去。
谢倦也是头一次接触所谓的风尘中人,与他想象中的大不相同。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脂粉之气,若说是名流雅士也不会有人怀疑。
之前,贺北也同他说过,他常去西六街是为了听曲。也同他说过,西六街的大部分艺倌不是生来便是卑贱,多数是出生于官宦世家,从小诗书礼艺,饱受熏抚。后来因为家族染上污点中落后,成为戴罪之身,沦落于烟火柳巷卖身卖艺卖笑,都是迫不得已。
谢倦也突然明白,前些日子贺北为何会被姚镜带人围殴了。贺北虽说性子顽劣,却是仗义勇敢,不畏权势,不愧于他的教导。他似是欣慰般拍了拍贺北的的肩,说:“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和师兄说,莫懒得解释。。”
贺北乖巧点头。
“寒川,我要去城南买一些师父爱吃的雪莲子。你去城北的纸铺帮忙买一些苏宣,是徐棠长老托我带的。一天的时间有限,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城西街头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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