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连忙制止;“你都捂热了,脱了一冷,更容易着风寒。”
“行了,穿我的。”说着,陆星泽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接了下来,往贺北身上一扔。
“师叔你真好。”贺北笑嘻嘻接过披风,胡乱披在自己身上。陆星泽是剑庄最通药理之人,就连披风上都浸润着一股淡淡药香。
“我知道我很好。”陆星泽的眼里裹着雾气一般,削减几分厉色。
贺北的视线转向披着红衣的谢倦,楞了一晌,道:“师兄,你穿红色真好看。”
刚好一滴冷雨滴到谢倦额上,有点凉。他指尖一抹,回眸轻望贺北一眼,微微一笑,若空山新雨中乍开的昙花,素雪堆积里的一束红梅,霎时的灿然。
这一幕,贺北将其刻在心上。
陆星泽重新把伞撑起,半只脚踏出亭外:“你小子今天要把我们每一个都夸一遍吗?说吧,有什么企图。
贺北平淡一笑:“我能有什么企图?”
贺北故意只拿了一把伞来,他想和谢倦挤在一把伞下,这样他们可以离得近一些。
细雨下,二人并肩跟着陆星泽走出亭外。伞由贺北撑着,他时刻注意着伞是否能完全把谢倦的身子遮盖在内。
谢倦看贺北的肩膀有一些打湿,便主动靠得与他近了些。
谢倦的主动靠近让贺北内心有一些沾沾自喜。
就借这大雨,他又能与他肩并肩走得如此亲密,亲密到他一回眸,就可以看清楚对方,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气味。如果不是雨声太大,或许谢倦再靠近一些,便能听到他愈来愈强烈的心跳声。
贺北忽而想起上一世,谢倦与别人共撑一把伞,他都能嫉妒的发狂。一起打伞在他看来是多么亲密的行为。他见不得,忍不得,就是这么全然的自私。
这一世的贺北已经看清自己的心意,他的占有欲只会更大。贺北不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何忍了十年才把谢倦占为己有。惩戒台上一吻,他就已经喜欢上谢倦,但那时的他后知后觉。
上一世,剑庄被灭。他成了残废后,整整一年都要靠轮椅行动。他与谢倦作为剑庄最后的幸存者,在北府神殿寄人于篱下。
当他看到谢倦和那人并肩走到一起时,他气的发狂,恨不得立马杀死对方,但是他当时没有能力,他只能把所有不满发泄在谢倦身上,扣起那些过往细节,让自己更加疯癫。
“你泡奶酥给他吃?这是我最喜欢的。”
“你对着他笑。你已经很久没有对着我笑了。”
“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难受了一夜,都没有人给我换药!”
“你把我的发簪转赠给他?去死吧,谢拂衣,有你这样的人做我师兄我觉得恶心。”
想到这些,贺北失神的厉害,目光失去焦点,像是灵魂被生生割裂一般的痛感,让他整个人陷入麻木恍惚的状态,他忽然一把捏住谢倦的肩膀,指尖陷入对方的肉里,痛到谢倦眉头蓦然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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