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倦神色一敛,只言:“没什么可厉害的,只是弄着玩、不像贺宗师, 所创的十绝剑法至今无人能够超越。”
贺北道:“十绝剑法我早就使腻了, 不如等你的剑法研究出来, 传授于我,我都得喊你一声小师父呢。”
谢倦眉眼一弯,笑容柔和:“我的剑法可不白白传授, 得看你表现。”
贺北反问:“表现,我表现的不好吗?天底下,还有哪个比我宠媳妇儿的?”
谢倦笑容一敛, 冷冷回道:“自夸自卖。”
贺北走至窗前, 往楼下一探:“我爹还没醒吗, 在我印象里, 他可没这么能睡。”
他刚疑惑罢, 只见院门被推开, 贺岸撑着一把素白色的油纸伞,沾着风雨而归。
贺北疑惑:“我爹这是去哪儿了?”
贺北下楼去迎贺岸,问贺岸方才去了何处,贺岸只解释说去附近转了转,清醒一下头脑。
贺岸并未在芜疆打算多留,第二日便启程离去。
贺岸走后,贺北才知道贺岸那日去了何处。因为他娘的坟前多了一束橙黄色的棣棠花。
所以,贺岸先去棣棠山采了一束棣棠花,又放在他娘坟前作为祭拜。
当贺北评价这个行为“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时,谢倦一口清茶喷了出来。
“或许当年的种种,有误会。”谢倦道。
贺北的目光望向天际,异色的瞳仁蒙上一层雾霭。他道:“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
贺岸回西南不出半月,便派人运送来一大批婚礼上所需的物品。贺岸是一个不喜铺张浪费之人,但此次对待贺北的婚事,全然是——什么贵来什么。
贺岸想,贺北与谢倦此时所居的那处小宅清雅倒是清雅,但并不符合他心中的规格。于是,在紫极镇出资购置一处空地,要替二人建立府邸。
贺北和贺岸谁也不听谁的,贺岸只管建,贺北只说:“盖了也不住。”
贺北之所以没有明着拒绝,是因为建立府邸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他想着刚好能顺便带动一下紫极镇的民生经济。
谢倦不想辜负贺岸一片好意,道:“以后等每年天气凉下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镇里小住一段时间。”
九月时,贺岸派人从西南送来为二人量身定制的婚服。
按照西南的婚仪,婚服讲究男红女绿,典雅端庄。婚服送来时,贺北只见是谢倦的那身竟然是浓郁的碧色,心中有些遗憾。只是临近婚期,即便想要改色都已来不及。
谢倦并不介意婚服的颜色,他反而觉得很好看。当他用手轻轻抚过流淌着缎光、清凉光滑的衣料时,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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