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为谢倦用青黛描眉、唇上只轻轻擦了一指海棠色的胭脂,算是妆成。
接下来,喜娘为谢倦带上红盖头。当谢倦眼前一黑,一向淡定的他反倒生出几分紧张。
红烛华堂,金樽喜酒,满客喝彩。
祁年、阿穗、阿宇已经妥妥叛变为“娘家人”,将贺北堵在客栈的大门外。贺北将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全部塞完,他们才肯让他进来。
静莲与贺岸坐在高堂之上,准备接受两人新人的拜礼。
贺岸风尘仆仆而来,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上一身干净的。但他也顾不得那些。能亲眼看着自家儿子娶亲,他苍老的心已经实属欣慰。
谢倦被喜娘搀扶着从楼上下来,贺北直勾勾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炙烫,将身心都陷落于他。
谢倦接过喜娘递给他的红绸,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湿润。因为红绸的另一端是由贺北牵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锣鼓喧天、爆竹声声的热闹情景下,两位新人不出任何意外地完成拜礼。
或许是谢倦转身时的脚步过于仓促,他踩到拖地的衣摆,身躯一歪,欲要坠地的一瞬,手腕被一双温热的掌心握住。
耳边传来带着戏谑的一句:“娘子,小心。”
谢倦脸色一红,扶着那人的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摆正。
“多谢......夫君。”
贺北喃喃道:“要命......”这句夫君险些要了他的命。
下一刻,谢倦的腰肢被贺北伸手一揽,他的双脚霎时离地,身躯紧紧贴上一人的胸怀,头上沉重的珠冠悉悉索索晃动地厉害。
“我怕娘子再摔倒......”贺北欲要隔着红盖头便将谢倦看穿。
贺北抱着谢倦踏出客栈的门槛,将谢倦抱上了马。他紧坐其后,抱着谢倦,道:“该入洞房了......”
并不是贺北过于急切,而是他们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清笳山。
今日的喜宴办在紫极镇,但洞房之夜却是要在清笳山、那座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爱宅。贺北怀抱着谢倦,带着他策马离开众人祝福的视线。
策马行至清笳山山顶最快也要三个时辰。所以刚来到清笳山山脚下时,贺北便将谢倦的红盖头给掀了,再将他的珠冠小心摘下,收纳进马背上的包裹之中。
谢倦的额头都被珠冠勒出了红印,贺北心疼不已。替他擦了一些消肿的凉膏才又继续往清笳山上前进。
贺北一脸地春风得意:“拂衣,今日你真美,身上也好香......唇上是涂了口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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