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我装的,不疼。”贺十申本想好好矫情一把,这会又不忍心了。
对方这么一说,闻让还真无情的甩开了对方的手。
“嘶,你怎么这样甩我手呢,好疼啊,啊,流血了。”贺十申捂着手说。
闻让已经不吃他这假惺惺的一套了,掏出裤袋里的塑料袋,开始摘叶子。
“你说这伙人咋想的,大晚上让你来摘叶子,合着就是欺负你呗,这叶子留到明天都焉了,摆明了就是欺负你嘛。”贺十申比闻让高一些,摘高处的叶子更方便些。
闻让当然知道那些生疏到亲戚多少是有些刻意对待他了,但他甘心做这些,只是为了逝去之人。
“还有,大伙都休息了,就让我去洗碗,我洗碗我当然没意见啊,但是欺负我换算过来,不就是故意欺负你吗,你那几个堂舅妈的,看你都是什么眼神啊,恨不得让你累死才满意似的。”贺十申还在抱怨。
闻让只能听听,他也知道那些亲戚不太代练他,他生母姜妗妗在生前就比其他孩子深受父母的喜爱,最终却当了有钱人的情人,还生下私生子丧了命,这种事难免要成为村里闲谈的,闻让也避不开要被另眼相对的。
两人摘了满满一袋,沉甸甸的,准备出林子时,贺十申突然停下脚步。
闻让两手叉腰,搞不懂对方又想干嘛。
“我戒指丢了。”贺十申打开手电筒,蹲下身子四处寻找。
闻让压根想不起来贺十申什么时候有带过戒指来这,但也跟着他蹲下去找起来。
“在哪呢?唉呀,怎么就掉了呢。”贺十申紧张兮兮的。
大晚上的,乌漆麻黑的,两个人蹲在林子里找东西,能找着才怪。
再者,万一根本就不存在东西丢了呢?
“哎,你别动,你站起来,我感觉在你脚下。”贺十申把手电筒的光打到闻让脚下。
闻让立马站起来,站直着不动让对方找。
“是不是在这。”贺十申凑过去,手在闻让脚边摸索着,摸到了对方湿漉漉的裤腿,“你也淌进溪水里了?”
闻让简直想一脚踢在对方脸上。
“你的脚好冰啊……”贺十申握着对方的脚踝,手心的温热立马贴合对方脚脖子的冰凉。
这动作很奇妙,闻让觉得有点那什么意思了。
电视剧里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不就是在酒桌下假装捡东西摸脚的吗?
闻让穿的是老式宽裤,跟其他人借来穿的,贺十申握着对方的脚踝慢慢上移,宽裤筒宽大,贺十申可以在裤腿里伸展自如。
摸到小腿肌时,贺十申才感觉到闻让已经绷紧了神经,正在低头注视自己。
————他还没踢我,也没走。
————是不是……也有那个意思?
贺十申一手关掉了手机闪光灯,丢到了一边,一切又变得漆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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