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有几分庆幸,不管怎么样,只要顾玖愿意“负责”,就有希望。顾玖对他的态度,算得上特殊,比如推拿,如果是徐神医来,顾玖不可能那么放松,也绝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萧衡尽量让神情看起来平静一些:“我知道,很久以前就知道,我在意的人,也许不会在意我。我倾慕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得到回应。我的倾心爱慕,本来就和你无关,是我心甘情愿,永远不要觉得抱歉。”
顾玖忽然心中一软:或许,他可以试着多喜欢阿鸷一些。
据说,深深的喜欢,就近似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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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正院,顾琛和夫人裴氏并排坐在轩窗下。需要带走的日常生活用品,裴氏收拾了整整三大车,被顾琛缩减成一车。
别离在即,顾琛紧紧地握住裴氏的手:“瑂儿的亲事,等我回来再定。衣冠里那些臭小子,没一个配得上我们瑂儿。”
他的手掌十分宽厚,温暖有力,握得裴氏从手上暖到心上,她心中赞同,却故意把眼珠儿一瞪,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少年郎多少都会有一点缺陷,像夫君那般鸡蛋里挑骨头,瑂儿这辈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顾琛不是一般的挑剔,荀家七郎家世、人品、样貌、仕途俱佳,顾琛却说,荀七郎的眉毛不齐,恐怕不是长寿之相。问题是顾琛根本就不会看相,他就是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故意挑毛病。
被夫人戳穿了用心,顾琛继续狡辩:“女儿大了,凡事都有主见,她将来嫁个什么样的夫君,都是她自己消受,你替她选择,万一不好呢?”反正顾瑂才十四岁,不急着定亲。
“不选不选,等你回来还不行吗?小叔子送来一套金蚕丝软甲,能防箭失,我量了一下尺寸,你贴身穿刚好。”
顾琛试了试金蚕软甲,又轻又软,比玄甲舒适,防御力也更强。
这时,小侍女隔着帘子禀报,顾玖和崔璟携着一坛酒,在花厅相候。
皆是自家亲戚,没那么多讲究,三个人围着半旧的紫竹小几案坐着,一边小酌,一边叙话。
顾玖:“兄长,我能不能塞个人?宇文乌菟龟的官职丢了,要启用他,总得有个合适的借口。他是鲜卑前任大单于的小儿子,十一岁被拐卖到洛阳,当了奴隶。他了解鲜卑各个部落的情况,或许能派上用场。”
就凭宇文乌菟龟的武艺,和他对鲜卑部落的影响力,这哪里是塞人?分明是派了一位得力的助手给顾琛。
顾琛:“你呀你。”弟弟太贴心,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崔璟崔伯珪:“现在这个鲜卑大单于,算起来还是宇文乌菟龟的叔父,杀了三侄子,夺得大权。幸亏宇文被人拐卖了,不然和他几个兄弟一样,半夜被砍成两截喂狗。听说拓跋鲜卑部,因为被分到最贫瘠的牧区,对现任鲜卑大单于非常不满。”
也不知怎么回事,聊着聊着,话题就从“如何对付鲜卑大单于”,变成了——“阿玖,伯珪都快成亲了,你要抓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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