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随意扫过散落的扣子,他走过屈膝蹲下,一颗一颗捡起。祖母绿磨成的三角形在昏昏灯光下,锋利的边缘都柔和了很多。指腹缓缓滑过,余烬眯了眯眼,然后毫无留恋地丢进了垃圾桶。
镜子里的男人面色深沉,薄唇抿成一条线。余烬看了一眼自己,轻轻勾起了唇角,然后慢条斯理地将扣子扣到最上方,遮住了锁骨。
“余老师,好了么?”
“来了。”
门打开,那个服务生小男孩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眼睛再也移不开了。夏迟晴站在一侧,嘴巴微微张开。
余老师平时总是穿着丝绸衬衫,慵懒而又随性,今天却是一身西装。修长白皙的脖颈从衬衫中露出一点点,喉结被衬得极为禁欲而又性感。那上面沾着一点绯红色,应该是主人刚捏过的原因,夏迟晴看了一眼就火速转开视线。
太、太糟糕了,顺着脖子的线条一路往上,他又想起了那颗隐藏在发根处被遮掩起来的蚊子包。
单手插在口袋里,余烬看着夏迟晴耳朵可爱的颜色十分满意:“小夏,还不走么?”
夏迟晴连忙点头:“好好的!”
服务生咽了大把大把口水,把人领到包厢前,伸手敲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余烬挑眉,他认得这个声音,就是电话里那一个。自然地走到夏迟晴前面,他伸手推开了门。
包厢门缓缓打开,偌大的圆桌上坐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一身糖果色,背上还被背着个迷你包包。她身边还有个人,六十上下,精神矍铄,脸上戴着副圆圆酒瓶底眼镜,正恭敬地站在一侧随时等候吩咐。
钟秋秋两条腿在桌下一翘一翘,听到开门声就抬起了头,“啪嗒”一声手机掉下,撞了桌子又被一脚踩到。她当场就蹦了起来,眼睛瞪成两个大铜铃。
这人竖起来的瞬间夏迟晴就背后一紧,那过分的热情与关注简直要冲破一切,他差点被逼退两步,却在抬头的一瞬,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前的人。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余老师的背影,好像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虽然一上来就直言不讳显得有些无礼,虽然女孩子都是要温柔对待的,但夏迟晴深呼吸再深呼吸,决定还是上来就扎心。
走到余烬身前,对上钟秋秋的眼睛,他认真而又冷酷地开口,一字一句道:“钟小姐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来这一趟,我的态度都不会发生改变。”
说着又默默深呼吸一口,忽然就抓着余烬的手,朝人举起来:“我不愿意和你相亲,更不会和你结婚。十分抱歉,但希望钟小姐能理解。”
空气很安静,现场很尴尬。
夏迟晴觉得手中有千斤重,头顶有六月飘雪,凉啊凉啊凉。他清晰记得刚刚抓余老师手的一瞬间,对方僵硬了!
社死可能就是他的人生本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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