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跌得不痛,爬起来抖擞两下身子,侧耳就听见厢房飘出一阵异响。
身为狼王的敏锐让怀缨霎时警觉。
玄毛与夜色融为一体,脚垫踏地没发出半点动静,因而房中人对门外的窥探毫不知情,声响还在继续。
“轻点......”
“别碰那里,疼。”
这般听着,怀缨的眼神微黯,再望向天边一轮满月时,里头搁了点怅惘。
怀缨有点想阿花了,那是它在关外认识的小母狼,被毛水滑锃亮,眼睛圆得像今儿晚膳时吃的肉丸。
“嗷呜——”
廊下的伤春悲秋传进屋内,俨然变了味。
“怀缨在叫?”
封璘嗯一声,“吃太多肉丸,撑着了。”
沧浪就不说话。他端坐须弥榻沿,双脚都在封璘掌中,寝衣的缎面极顺滑,稍一动,裤管便蹭着皮肤向上翻卷,露出纤韧玉致的小腿,连同敷过药的伤口一起暴露给对方。
封璘半蹲在地上,没瞧出纡尊降贵的牵强,倒更有种弟子侍师的恭谨。“疼不疼?”他托着一双赤足,不敢使重力,像是生怕碰坏了一样。
沧浪白他道:“怕我疼,方才上药时还那般蛮横。”
封璘说:“军中的伤药性子虽猛,见效却快,忍这一时痛,过不了几日就能行走无碍了。”
殿下今晚看起来心情愉悦,连偷跑一事都不与自己计较了,也不知是不是那声“劣徒”闹的。沧浪贪心不足,踩住封璘膝头,发号施令地说:“除了伤口,他处也疼。在码头上叫人推来搡去,像是扭伤了,劳王爷替我按按。”
日间,冯主簿招来的乡勇虽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老话道双拳难敌四手,百尺烽的锐芒落入刀光剑影中,到底还是相形见绌。
幸而某位娇宠手不能提,脑筋转得却快,陷阵之际非但不慌,反而瞅准时机夺了刀,接连戳破数只麻袋,让里头的粮食哗啦啦流淌一地,几乎铺满整个码头。
手掌捏住脚踝向上移,封璘问他:“你怎知码头堆放的是谢愔私眛下的军粮?”
“猜测,”虎口厚茧磨得腿肚痒而微痛,但莫名觉得舒坦,沧浪呼吸略紧:“便是嫁祸不成,姓冯的抵死不认也就是了,何必闹得鱼死网破。除非那码头上有什么东西,是决计不能让王爷看去的。”
“所以你当着那些军役的面捅破这件事,就是要借众怒拖延时间,等待本王的援军?”
封璘按摩的手法出奇好,从腰背到腿肚,各有各的力道,轻者像撩拨,重者仿佛绝对的掌控,总能让沧浪在想逃之外,生出一丝可耻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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