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带入想象中狭仄的“审讯室”,麦叮咚扒住门框往里瞧,只见是个布置精致的高层观景房。
里面的两人似是剑拔弩张,言语里有些火药味道。
“自私,无知,擅作主张,才是你这么多年贯彻的信条。”陆世延手缠绷带站在落地窗前,沉声反驳:“我不赞成。”
“可惜这里是我说了算。”
陆世延转身还想再说,在苟糖的示意下瞥见麦叮咚,只能暂时打住,不满地大步走到沙发对面坐下,连骂几句发泄不痛快。
“请坐。”
“谢谢。”麦叮咚乖巧地端正坐在陆世延身侧,接过苟糖递来的茶水点点头。
屋子里点了熏香,味道幽淡清甜。
茶水的温度顺着杯底传递到指尖,麦叮咚垂头,发现水面飘着的压根不是茶叶,而是一种桃粉色的叶子。
叶子的脉络怪异,不成规律。
“安神用的。”苟糖胳膊撑在膝盖上倾身,细长的眼睛弯的不见瞳仁,“昨天谢谢你,外勤员。”
又是个陷阱。
昨天事情核心就是两点,一,他们所说的“药水”能让人昏睡,避免无关人员扰乱计划,二,他们要处理那个“病人”,且这事情不该让外人知道。
这茶要是不喝,不就是明摆着记着昨晚的怪奇经历,对他们心存戒心么。
麦叮咚对陆世延的忧虑注视视而不见,泰然自若地端茶抿了一口。
而这句谢谢要是应了,就等于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能做和他们一样的事情。
能帮陆世延是命运的指引安排,他也深深迷恋奇异新事物,可招惹麻烦可不是他的作风。
“谢什么呀。”麦叮咚狡黠地眨眼,用肩膀撞了下沉闷的陆世延,“遇上偷猎人,我俩都吓得不轻。能回来全是运气好。”
陆世延神色复杂,没想到这小子挺能编。
“偷猎人。”笑面男人不太赞同,“偷猎人可不会攻击人类。”
麦叮咚耸肩,“现代人压力比较大。”
“普通人不会用树枝抽压力大的发疯的偷猎人。”
“恐惧面前人人都可能变成求生的变态。”他呷了一口茶。
甜甜的,还不错。
男人顿时俯身放声大笑,不够劲还在桌上大力砸了两下,半天才喘吁吁接着说道:“该恐惧的不是死亡,是无趣的生活。”
“这点我赞同。”
“所以别装了,你有能力。愿意做除怨师吗?你想要什么?钱?”
“我只想要我的报酬,然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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