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将女孩安置在警车里安抚睡着,走到钟陌执的身侧,缄默不语地又掐起根烟,就这么看那年轻人洗菜。
“哟,果然有人啊。”响亮的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一位白发大爷叉腿跨步,边撵母鸡回家,边感慨道:“俺就说村子今个咋没霉味了,来大仙了?”
“以后都不会有霉味了。”麦叮咚把菜放好,起身抖掉水珠。
手上触感柔软,婆婆笑意满满,正用一块毛巾替他擦干手心。
“不用了婆婆。”麦叮咚有些不好意思。
大爷锁上鸡笼,转头懊丧地摆摆手,“咱这块闹鬼啊,俺老伴以前那对象都走了多少年了,最近隔三岔五出来作乱,说给谁听都不信。”
“她非住这老屋守着,能劝走一个外地人是一个。”大爷摇摇头,“这下老太婆也该放心了。”
麦叮咚扭头看了陈警官一眼,对方沉默地点头。
警察来这走访多少回,老大爷都是这套说辞,说有亡魂回来引活人,才不停有人失踪。
婆婆佝偻背收好毛巾,听到那个年轻人凑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叫仇安国的人不会再回来了。”他眨眨眼,睫毛都能抖下细碎的温柔。
□□镜旅馆店长,是老人曾经的丈夫。
这话瞬间叫老人情绪失控,挤压许久的压抑一下烟消云散。
她浑身颤抖,走进屋里取出个木串,不由分说地套到麦叮咚手腕上。
“婆婆。”麦叮咚不知道怎么拒绝,求助地看向大爷。
老大爷把花草搬回院子里,喘吁吁笑道:“老太婆藏了好久的宝贝。辟邪用的,现在也没用处了,你就拿着吧。”
没有多说,两位老人就互相搀扶走入屋里。
桃花村彻底只剩下了外地人面面相觑。
“开花了。”小警察呢喃一句。
落日余晖下,年轻人手上的桃木珠串缓缓震动,从圆润珠子的边缘冒出粉色的尖芽。
沁香幽幽飘出,小巧的桃花争相绽放,又悠悠坠地,一朵接着一朵。
桃木性温,陡然接触到更为浓郁的桃木精气,才会出现奇怪情景。
麦叮咚呼吸一乱,忙去看两位警官,不知道怎么和普通人解释这件事。
果不其然,陈警官眯起眼紧紧盯着那串手串。
不等细看,奇异的香气顺着鼻腔直钻脑袋,他瞬间就意识朦胧昏睡过去。
今天的记忆也在梦中逐渐消逝。
两位警官被人轻手摆正在驾驶座,砰的两声,车门关严。
一只套着黑手套的手按在车顶,笑如狐狸的男人扭头,“好久不见。”
“去协会楼里坐一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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