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说的笃定,掐烟的两指却稍稍蜷起晃了一下,薄唇堪堪抿住烟。显然吸的用力,呛痛到眉头死皱,却哼都不哼。
“温也变了很多。”
陆世延没期望得到回声,自顾自地说:“惨小子一个。没人知道他童年是什么样的,只知道他母亲怨气附体,杀了他爸。后来炸鬼到来,将他藏护在地下室的怨灵母亲杀了。”
轻笑一下,“他这几天也忙的厉害,往上面递执行申请,想叫更多人出任务帮忙。都盼那小子醒来呢。”
沉默站到傍晚。
陆世延需要回到协会处理事务,楼下只剩下一人,以及垃圾筒上一杠的烟灰。
他抖抖耳朵,把青紫一片的手揣入衣兜,缓缓转身。
楼梯的黑暗中站着一人。
“别冻着。”钟陌执抬脚走的沉稳,踏上楼梯,张开双臂想拥住对方。
意料之中,脸颊被死死咬了下,神经钝痛。
钟陌执托着对方臀部,牢牢揽着将人带回去。阿吉在做菜没顾上,才让麦叮咚跑了出来。
脚踏在门口,钟陌执恍惚一下,心急地死死盯住麦叮咚双眼,试图在那片迷茫中找到熟悉的光彩。他的声音很干,“你刚才说话了,对不对?”
指关节烫的起泡,他用手掌为麦叮咚抚平眉心,不断啄吻对方冰凉的唇瓣,“宝贝,我在听。”
“湿——”唇启合,从干涩的喉管发出很低的声音,“臭。”
“我臭。”钟陌执抿唇,拥住对方埋入肩窝,眉骨下的衣衫已经浸湿,“好臭,再也不会抽烟了,不会臭的。”
“告诉我该怎么做,好不好?”
随心所欲的人,一旦将勒紧脖颈的锁链交至另一人手中,就不再是那个目空一切,实力至上的存在。
后脑勺被扯住,头皮拉扯的很痛。钟陌执完全不会责备不知轻重的人,他抬眼,狼狈却顺从。
再次分出部份生命,顺着麦叮咚的指尖灌入。
壶月坐在台阶上,无声地叹息。因为主上的生命分享,鸦甚至无法化为实体。
阿吉来唤人吃饭时,正和麦叮咚对视上。
对方眨眼,随后戒备地咧着唇角,上下排牙咬的咔咔响,“吃你。”
阿吉眼泪直流,“不可以吃人。”
麦叮咚被按在沙发上,反抗一阵,忽然歪头,“土豆。”
一颗纯黑的土豆放在手心,钟陌执摸摸他脑袋,“土豆。”
“你喜欢土豆。”
“我喜欢你。”
*
深冬夜晚。
苟糖身着笔挺的制服推开病房门。摘下手套,他轻拍陆世延的肩膀,眯眼笑道:“怎么不回去睡?”
莹白的光线下,男人恍然惊醒,眼皮干涩地剜了眼对方,“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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