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周樱樱与韩光霁晚晚同襟共枕,如今有了孩子也是意料之中。思及此,她不禁捏了捏挂在腰间的那个香囊,里头还藏着她刚来侯府时写下的那片纸——从前她还想也许有一日不知怎地便回去了。只眼下有了孩子,蓦然只觉她往后当真要在此渡了余生。这般想着,周樱樱心中一时间便是五味杂陈。
韩光霁不知就里,见她双眼微红,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爽利?”
周樱樱闻言,摇首道:“没事,是高兴的。”如此说着又伸手摸了摸韩光霁的脸。他看着还是这么青春年少,甚而睡着的模样还像个半大的孩子,可如今他也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韩光霁听了,把手搭在她的手上,欢喜道:“我﹑我也高兴。”
夫妻二人这般说了会话,周樱樱才想起侯爷和许姨太太,便问他们如何了。
韩光霁闻言笑道:“……你这一招确实厉害。父亲见你晕了,后又知你有了身子,便教你好生歇着,中馈之事再也不用管了。”
周樱樱听罢也笑道:“这倒是遂了你的意啦。”
接着待周樱樱歇好,韩光霁便扶了人回闻风斋。周樱樱身边几个贴身丫环当夜便知晓她有孕的事。翌日韩光霁也把此事开诚布公,并要院中上下好生侍候。
周如柏得知妹妹有了身孕,也是喜形于色,尔后又道:“可惜早先已把给父母的礼送回登州了,要不把这好消息也带上,他们不知该有多高兴。”
周樱樱闻言,笑道:“眼下再补封信也不迟。”
周如柏颌首应了,又道:“妹妹,我原来还想要寻个宅子搬出去。可韩三接着又得离家两个月,此事便等他回来我再安排。”
这些日子以来,周如柏与周樱樱来往频繁。周樱樱也逐渐对这位兄长生了孺慕之情。虽说她也知周如柏在武安侯府不过是客,早晚也要开府独立,然而眼下闻言,还是不禁说道:“怎么来了不久就急着走?”
周如柏听了,笑道:“你自己有夫有子,可别忘了哥哥还是孤家寡人,难道要我在侯府娶妻不成?”
“哥哥的终身大事我哪敢阻挠?只三爷在京里也有几处宅子,哥哥要是觉着合意,倒不如住自家人的地方吧。”
提起韩光霁,周如柏又问道:“你有了身子后,他待你如何?”
周樱樱笑道:“往时他偶尔也会出去应酬的。我如今有了身子,除却要宿在宫里的日子,他便是天天回来陪着我。”
周如柏闻言,沉吟半晌,说道:“这些话原来该由母亲与你说的,只她不在你身边……我便厚着脸皮替她问你。你说,你有孕后,那韩三可有动那些个丫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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