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不见,他的身形比之前还多了几分佝偻疲态,如今戴着个斗笠,穿一袭灰衣,袖角飘飞如被裁切的朵朵铅云,斗笠下一张中年人的脸,如风刀霜剑刻了一半就弃,充满着杀气与戾气!
“你杀了仇炼争!你竟敢杀了他!”
他在狂怒中爆发,瞬间数掌齐发,其中五掌被我躲过,最后一掌的掌风却结结实实地拍向了“我”的胸膛,躲不过,也逃不开。
“我”在被击中的瞬间,身形已显颓势,却点足立地,强扭腰胯,反折过来,一掌轰轰烈烈地拍在他胸口!
却如石沉大海,半点无力!
七层“劫焰掌”对九层“缥缈冰”,毫无胜算!
那人如被小猫抓了一记,毫无阻碍地掐住“我”的脖子,怒道:“他爱你至深,百般求我放过你,我给了他机会,也给了你机会,可你,你居然这般心狠手辣……”
“我”被掐的喘不过气,却在这致命的手掌之下,仍然是眼含癫狂的笑意,发的声像断续的狂笑,那人一惊,把我甩在地上,怒道:“你笑什么?”
“我”舒了口气,摸着喉咙笑道:“曾雪阳,他能有今日……还不是拜你所赐?若非你当年恩将仇报,杀我师父一门,他怎会死在我手里!?”
曾雪阳?
是这三个字吗?
我一脸震惊地围观着,却见那曾雪阳勃然大怒,冷声道:“你师父为了一己之私,陷害我暗算我,怕我复仇,掳走一众孤儿躲入山谷,他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我”冷冷道:“他若对不起你,你找他决斗便是。但是我的师兄弟姐妹呢?他们何曾对不起你!我们何曾对不起你!?”
曾雪阳冷冷道:“你们如此多人,若有一人练得这武功,岂不要来杀我……再说,我当初已放过你和沈玄商一回!你们竟还要来找死!”
他待要再一掌拍到“我”脑门,忽然面色一变,气息急乱起来。
我看得不明所以,那个地上躺着的“我”却放声大笑道:“蠢货,我知道自己内力不如你,怎会毫无准备地拍你一掌?我在自己的经脉里刺入了小沈的一枚‘万清流针’,它顺着我的掌力刺入了你的胸口,你现在才察觉到么?”
曾雪阳在暴怒和惊惶中向我扑杀而来,而“我”扬声大笑,毫无畏死。
我头皮一麻,马上又瞧见了第三幕。
这第三幕中,曾雪阳已经不见,而我却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地躺在了仇炼争的怀里,看上去随时都要死去了。
仇炼争抱着我,目光赤红、几近崩溃道:“你为什么要在脉里埋着‘万清流针’……你明知道这样杀了人后你也多半会死……”
“我”慢慢地呼出一口寒气,虚弱无比道:“就算没有这针……我中了你那贼师父好几掌……九层阴气侵入肺腑,我本也是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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