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展开眉头,眼眶一点点的泛上红意,一双美眸里闪烁着晶莹的光。
秦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惹到他不高兴了:“况穆,你怎么了.......”
况穆却猛地转过身,跑到了窗台处朝下面张望。
况穆其实是恐高的,他只要站在走廊边往下面看就会头晕腿软,可是现在他垫着脚尖整个人撑在围栏上,什么都不顾不上。
现在他的心脏就像一颗被情绪充斥着鼓胀的气球,“高兴激动”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他的身体燃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他想要找到季宵焕。
就在这一刻,他想要把事情问清楚,他要问问季宵焕,这些药是不是他买的?既然都说了狠话,又为什么还要对他好?为什么对他好却不愿意告诉他?
他是不是怕他会纠缠?
可是现在的校园萧瑟空荡,早就没有季宵焕的身影。
冷风一阵阵的吹过来,吹得况穆的发丝飞扬,眼眶发涩,连带着他澎湃的心跳也随着一点点淡了下去。
他突然意识到他不知道季宵焕家在哪里,不知道季宵焕的联系方式,只要季宵焕出了这个班,他就找不到他了,他们之间不再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而现在所有的接触全部都是况穆一个人在强求。
在况穆三岁到十二岁的这九年间,他从未离开过季宵焕身边,季宵焕的存在占据了况穆一大半的人生。
他们曾经一起吃饭,一起上学,一起睡觉。
曾经亲密无间,无话不说。
上小学时,季宵焕和况穆不是一个学校,可是每天季宵焕都会多走两个街道,坐在况穆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等着况穆下课,等况穆出来后,他会递给况穆一杯热牛奶,两个人背着书包一起回家。
一走就是六年。
而如今却怎么就变成了形如陌路。
意识到这个落差,况穆心脏里的那颗气球像是被小针戳了一下,刚刚满涨的快要溢出的欣喜滋滋啦啦的全部都散了。
况穆松了胳膊,双手垂在身侧,一点点的从围栏边后退再后退。
直到他靠到了墙壁上,后背感受到了墙壁的冷意,他才感觉心里慌得厉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他甚至需要抓住旁边窗沿才能稳住身子。
“况穆,你怎么了?”秦米慌张的走上前。
况穆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像是恐高的后遗症,像是低血糖,却又都不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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