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没用。”
头发上淌下来的水,遮挡了视线,哈尔德准备拿方巾擦,却发现方巾已经湿透,于是退而求其次地选择拿手擦。就是这个间隙,塞壬当哈尔德面踩歪滑倒了,哈尔德连忙踏进喷泉,将人给捞起来。
“小鱼,怎么样?没呛到吧?”
塞壬轻轻摇头,哈尔德心中悬起的大石,这才放下了一阵。他替塞壬把贴到脸上的乌发揽到身后,又帮人细细地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了,然后提议道:“玩也玩够了,我们回去吧?”
塞壬的乌眸倒映着月光,显得剔透无比,当这双诚挚地双眸紧紧盯视着自己的时候,哈尔德发现自己全然无法挪开视线。
“怎么了,小鱼,为什么不回答?”
那乌眸忽然弥漫上委屈的水汽,眼睛的主人道:“哈尔德,我好疼。”
哈尔德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难道是不小心摔到哪里了?他就知道,不应该顾及衣服会不会湿,应该一开始就进水池护着塞壬的。
哈尔德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忽然闯进琼花庭院,他直接扒了塞壬湿透的外衫,就着月光,对着塞壬光洁到没有一丝疤痕的皮肤反复打量。
没看到伤口,哈尔德越发拧紧了眉头,他担心体质弱的塞壬,这是受了内伤。
哈尔德有些心急道:“小鱼,你是哪里疼?快告诉我。”
塞壬言不知所谓:“哈尔德,我想米莉了。”
“她去哪里了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了?她是不要我了吗?可是我……真的好想她。”
不明真相的哈尔德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紧接着,塞壬又握住了哈尔德的手,引着他,在自己冰凉的上身四处指点:“哪里疼……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都疼。”
塞壬死死地握紧了哈尔德的手指,不断地强调:“哈尔德,我全身的每个地方,都好痛。”
“真的很痛啊,哈尔德。”塞壬浑浑噩噩地道出了他曾经的过往,
“徐薇她每天、每天都要拿我做实验,我根本……都没怎么休息过,她拿针扎我,抽了我好多血,割我的肉化验……”
“每次抽血,我都觉得血要被吸干了,可是并没有。哈尔德,我还在呼吸,我还没有死。”
“她有几次专门剖开我的肚子,只是为了看里边的结构,是不是跟常人有什么不同。”
“还有……骨髓穿刺,我最讨厌做这个了,特别疼,比解剖还疼,疼得我都在想,要是我根本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可是不行,如果我不在了的话,米莉会很难过的。”
“哈尔德,我真的……好讨厌徐薇,可是大家都在夸她,没有人是不喜欢她的,就算是图兰和万乐人,也都觉得她很了不起。可她……明明就是一个坏人啊?我不能理解,完全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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